回到家,距離我離開還有倒計時一天,我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我走出門,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沒想到江逾白追了回來。
“溫晚,你要去哪。”
他在樓道裏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氣大得出奇。
疼。
“放開。”我試圖甩開他,但他捏得更緊。
他的聲音裏帶著自以為是的篤定“你身無分文,還有案底,離開我你怎麼活?”
“溫晚,別任性了。”
案底。
那是為了救他,我替他坐的牢。
現在倒成了他威脅我的籌碼。
“我死在外麵也不關你的事。”
江逾白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又露出那種我輕蔑。他以為我隻是在說氣話。
他的聲音軟下來,像過去七年裏無數次哄騙我一樣“你忘了你發燒四十度還給我排隊買球鞋了嗎?”
“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我。”
我麻木地聽著。
那隻是係統任務。
那天我燒到四十度,在雨裏排了六個小時的隊。
後來暈倒在醫院,醒來時係統提示任務完成。
他以為是愛。
我隻是在求生。
我笑了,“愛?江逾白,你也配?”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鬆開手,後退一步。
“溫晚,你變了。”
江逾白看著我,眼神裏有什麼東西在翻湧。
“你別忘了你奶奶的墓地是我給你買的。”
“你敢就這麼走了,我明天就讓人去遷墳,把她的骨灰給我扔出去。”
我猛地頓住。過去七年裏,他也常常用這個威脅我。
“在知道怕了?溫晚,我早就說過,你離不開我的。”
腦海裏,浮現出奶奶臨終前對我說:“晚晚,答應奶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不是像條狗一樣,卑微地活下去。
我轉身重新走到江逾白麵前。
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你遷吧。”
江逾白愣住了。
“正好,我帶奶奶離開這個肮臟的地方,我們都解脫。”
“溫晚,你瘋了?”他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我甩開他下想抓住我的手,頭也不回地朝樓梯走去。
身後傳來他的憤怒:"有種你就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