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別生我的氣了,你那些木頭,我賠給你。”溫若瑤無所謂地笑了笑,挨著慕清騁坐下,“我買了一些木頭,不臭的哦。”
飯桌上,一時間氣氛尷尬。
溫寧竹抬眼看了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知道對方在陰陽怪氣,但她沒有反駁的欲望了。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用不上。”
毀了的作品,她會重新雕刻。
“八仙過海”用的都是保存完好的百年老樹根,有市無價,樹根也不是像溫若瑤說的那樣有臭味。
那些是藝術品,不是垃圾。
不可能有臭味。
“好吧,姐姐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溫若瑤嘟著嘴,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收下吧,若瑤也是一片好心,你別再耍脾氣了,事不過三。”慕清騁夾了一塊可樂雞翅,放進溫寧竹碗裏。
那麼霸道,又那麼不顧她的意願。
看著眼前的場景,她都不知道該先在意哪件事。
是難過他維護溫若瑤的話,還是該傷心他忘記了自己對可樂過敏。
偏偏她此刻,心梗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就知道清騁哥哥會為我撐腰。”
溫若瑤插了一句話。
為她撐腰?
溫寧竹眼神裏最後一絲波動也徹底沉寂下去,直至一片死寂。
——
“放鬆一下吧,乖。”
《春逝》的劇場裏,人群不算太多。
溫寧竹坐在慕清騁右手邊,手還被他握著。
她不想來看這個話劇,偏偏被拽了過來。
奇怪的是,溫若瑤不坐在他們旁邊,而是在前麵的位置,離他們大概一兩米的距離。
“溫若瑤怎麼不坐在你旁邊?”
心裏想什麼,嘴上就問了出來。
“你才是我女朋友,她坐這裏當電燈泡嗎?”說著,慕清騁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動作自然到像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
他偏過頭看她,眼神直勾勾,欲望也顯得赤裸裸,但是仔細看眸光又有種過濾著薄荷糖清香的純淨。
這樣的美好時光沒堅持幾分鐘就被打破。
“姐姐,這部戲講的是民國知識分子的精神困境,挺深奧的,你要是覺得悶,或者看不懂,不要勉強哦。”
溫若瑤特意回頭,看向他們。
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帶著點天真又刻意的語氣對溫寧竹說道。
溫寧竹沒應聲。
目光落在舞台上,沒搭理她的陰陽怪氣。
她確實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並不是不懂,根雕的極致追求,與話劇何嘗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隻是她的“藝術”,在這些人眼裏,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木頭玩意兒”。
慕清騁抬眸,語氣平淡地截斷了她的話。
“好了若瑤,看戲。”
沒有斥責,也沒有維護溫寧竹的意思,隻是讓她安靜。
溫若瑤撇撇嘴,終於消停了。
舞台上的光影流轉,演繹著悲歡離合。
慕清騁的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峻,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舞台,又似乎......在神遊。
就在尾聲臨近,舞台燈光聚焦。
情緒推向最高潮的時候,觀眾頭頂上方傳來一陣怪異的摩擦聲,緊接著是一道明顯的斷裂聲。
觀眾席一陣騷動。
“啊——”溫若瑤的尖叫劃破了短暫的寂靜。
溫寧竹下意識抬頭,瞳孔驟縮。
懸掛在他們正上方區域的一盞裝飾性水晶吊燈,直直地朝著他們這片區域砸落下來!
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思考。
電光火石間,溫寧竹隻感覺身邊人影猛地一動。
一股大力狠狠撞在她的左臂上,將她整個人撞得向旁邊歪倒,後背重重撞在堅硬的椅背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