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正在配合康複師做腿部活動,病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我媽衝在最前麵,後麵跟著我爸和我哥薑宇,還有他那個一臉高傲的未婚妻。
“薑招娣!你這個白眼狼!我們的錢呢?”我媽像個瘋子一樣撲到我床邊,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倒是活得舒坦,躺在這裏當大小姐,你哥的婚事都要被你攪黃了!”
我哥薑宇也沉著臉:“招娣,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爸媽養你這麼大,現在家裏有困難,你拿點錢出來不是應該的嗎?”
他未婚妻抱著手臂,冷眼旁觀:“我早就說了,這個賠錢貨早晚拖累死你們全家。”
周圍病床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指指點點。
我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隻覺得一陣惡心。
“滾。”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你叫誰滾?”我爸氣得揚手就要打我。
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
陸澤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爸身後,他麵無表情地攥著我爸的手腕。
“你們是誰?”陸澤的聲音很冷。
“我們是她家人!你又是誰?快放手!”我媽尖叫起來。
“我是她律師。”
陸澤鬆開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我的當事人現在需要靜養,如果你們再在這裏尋釁滋事,我會立刻報警,並以騷擾和威脅的罪名起訴你們。”
我爸媽被他一身的氣勢唬住了。
他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罵罵咧咧地走了。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他們......還會再來嗎?”我輕聲問。
“會。”
陸澤看著我:“但你不能再這麼軟弱。”
那天晚上,陸澤給我帶來了一本書《證券投資學》。
“你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但腦子可以動。”
他說:“把欠我的錢,變成你賺回來的錢。”
從那天起,我的病房就成了我的書房。
我白天做康複,晚上就抱著電腦和書研究證券和股票。
我賣掉了我媽在我十八歲生日時送我的一條金項鏈,那是她為數不多給我的禮物,換來了三千塊的啟動資金。
出院後,我用這三千塊,買了第一支股票。
我租了一間很小的單身公寓,白天去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晚上回家繼續研究投資。
一年後,我用炒股賺來的錢,還清了陸澤的第一筆十萬塊。
他收到轉賬後,隻回了我兩個字:“不錯。”
又過了兩年,我的資產像滾雪球一樣,從幾萬變成了幾十萬,再到幾百萬。
我辭掉了文員的工作,成立了一個小小的投資工作室,陸澤成了我的第一個合夥人。
我們搬進了市中心的高檔寫字樓,窗外就是繁華的金融區。
我以為,我和那個家,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我哥薑宇帶著哭腔的聲音。
“招娣,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