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老爺子給重病的顧愷之精心挑選的衝喜新娘。
我嫁進顧家的第一天,一直癱瘓在床的顧愷之神奇地痊愈了。
這件事傳開之後,顧愷之的白月光方越華可憐兮兮地向我下跪苦求。
“宥宥,我爸爸出了車禍雙腿盡斷,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和他衝喜圓房救救他?”
我隻覺得荒謬,當場拒絕了她。
顧愷之知道這件事之後卻冷了臉。
“就因為你假矜持,害得溫叔叔死了,她家破產,她不得不和一個傻子聯姻,你滿意了嗎?”
我麵對劈頭蓋臉的指責,百口莫辯。
“我的命格是能衝喜療傷,但我又不是神仙,強行更換衝喜對象,你就不怕自己被反噬嗎?”
顧愷之聞言臉色有所緩和,柔聲道:“抱歉,是我們病急亂投醫了。”
他急切地將我抱緊,我以為危機解除。
可當天午夜,我被套上大紅嫁衣扔進醫院太平間。
顧愷之摟著方越華,眸中冷光畢現。
“什麼反噬,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不過是嫉妒阿月,故意想讓她不好過的借口!”
“有本事你就證明給我看,在這些剛死的人堆裏挑一個圓房,我倒要看看我怎麼遭受反噬!”
我冷靜地擦去手心的鮮血,目光掃過幾個麵色蒼白的身體。
精心挑選了一個最為俊美的男人。
“好啊,我選這個。”
......
周圍的人明顯一愣,而後哄堂大笑。
顧愷之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溫宥桉,你是不是腦子摔壞了?讓你選你還真選啊?”
“還是說你已經饑渴到就算是屍體都想試一試了?”
顧愷之笑容收束,眼眸愈冷,眼底的情緒複雜得像一潭深水。
方越華纏上他的手臂,勸說的語調可吐出的話像是蛇蠍劇毒:“愷之你別生氣,我早聽說過有些人是有特殊愛好的,宥宥還小,你就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吧。”
我聞言猛地抬頭,對上顧愷之深沉的眼神。
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崩地稀碎,強撐的冷靜鎮定轟然破裂。
我隻是嘴硬,可這件事顧愷之真的能做出來。
我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不住地戰栗發抖,我卸下強撐的堅強,跪行著扯住顧愷之的褲腳。
眼眶中盡是恐懼,顫聲道:“我錯了,老公,我知道錯了!”
周遭不容忽視的陰冷和寒意讓我不住地磕頭:“老公,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我不想呆在這!”
顧愷之蹲下身,微涼的手鉗製住我的下巴,力氣狠到我似乎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你把這裏十八個人都伺候一遍,我就原諒你。”
我腦子裏轟然隻聽見一聲碎響,舌尖肆虐的血腥味勉強蓋住了心頭的苦澀。
“你說什麼?”
“你和這十八個睡了,他們沒有變化,我受了反噬,我才信你不是刻意為難、不願意救阿越的父親。”
我環顧四周,顧愷之身後的活人十個,甚至還有個是方越華的傻子老公。
而大開的櫃門裏,死人恰好八個。
太平間的冷意鑽心蝕骨,我失了支撐猛地跌跪在地上。
膝蓋叩得青紫,沒等我感受到痛意就被兩個壯漢架著,連同八個屍體關押進了冷庫。
我無助地拍打著玻璃,突然間小腹一陣刺痛,我臉色一喜。
竭力擠出一抹笑容,試圖喚醒顧愷之的同情。
“愷之,你不要我,那也不要我肚子裏的孩子了嗎?”
顧愷之臉色一僵,眼底劃過一絲複雜情緒。
他高位癱瘓多年,能有一個孩子不容易。
他對於這個唯一的孩子也是格外看重。
曾經我隻是被地毯絆了腳稍微踉蹌一下,他就氣得將護工傭人全部辭退。
如今隻是因為我不願意與一個將死的老人圓房,他就將我粗暴拖拽,還要我和十八個人......
巨大的落差讓我紅了眼眶,心裏的酸苦再也壓抑不住,正要開口。
方越華突然發作,先是劇烈掙紮擺脫顧愷之,又蜷縮在角落,扣抓著自己的臉。
“你們別打我了!爸爸,我想你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的眼淚和淤青遠比我的更有效。
顧愷之心疼地落淚,抱緊了她輕哄:“沒事了。”
可明明我親眼看見她如何刷爆了那傻子丈夫的黑卡,在婆家作威作福。
我不忍心看見顧愷之被欺騙,剛要出聲,臉上就挨了方越華傻子丈夫一巴掌。
“不許你欺負阿越!”
欺負?我捂著疼得滾燙的臉,下意識地看向顧愷之。
顧愷之正耐心地安撫著,對待方越華輕柔地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可視線轉移到我臉上時,隻剩下滔天的恨意。
“你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了七個月,根本不用擔心,就算你今天出了事,我也會趁你流產之前剖腹,不會傷到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