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嚴霏訂婚那天。
白妍一個電話就叫走了他。
「妍妍發燒了,一個人害怕。得有人陪著。」
三天後才出現的嚴霏對我說。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等她情緒穩定了,我們直接結婚。」
後來,我直接接受了神秘單位的邀約。
再遇見嚴霏,他猩紅著眼:
「你去哪兒了?隻要你回來,我把命都給你。」
時隔五年,我第一次見到嚴霏,是在國家年度貢獻獎的頒獎禮上。
他作為青年科學家代表,坐在第一排。
而我,作為國家某秘密科研單位的代表,隱在二樓的角落。
主持人念到他名字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
他起身,從容地走上台。
聚光燈下,他比五年前更加清雋挺拔。
隻是那份屬於天才的意氣風發,似乎被什麼東西磨平了。
我身邊的同事低聲讚歎。
「這位嚴霏博士,真是年輕有為,聽說他為了科研項目,幾年都沒怎麼休息過。」
我沒作聲,目光平靜地看著台上。
嚴霏的獲獎感言很短。
說完,他視線掃過全場,像在尋找什麼。
最後,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我所在的方位。
隔著遙遠的距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知道,他看見我了。
頒獎禮結束,我提前離場。
剛走到後台長廊,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筱兮。」
嚴霏的聲音,比記憶中沙啞了許多。
他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我籠罩。
眼底是翻湧的、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聯係我?」
我還沒開口,他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霏哥哥,你怎麼不等我?」
白妍快步走過來,自然地挽住嚴霏的手臂,身體緊緊貼著他。
她看到我,臉上閃過驚訝,隨即化為微笑。
「是筱兮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爸媽可想你了。」
她說話的語氣,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好像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嫌隙,好像我隻是出了一趟遠門。
我和白妍,曾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我十四歲那年,父親在一次秘密任務中犧牲,成了烈士。
母親也因傷心過度,鬱鬱而終。
父親生前最好的戰友,也就是白妍的父親,白叔叔,將我接到了他們家。
白叔叔和白阿姨待我如親生女兒。
白妍也拉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
「筱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親姐妹,我們要做一輩子最好的朋友。」
我們穿同一條裙子,睡同一張床,連心事都掰成兩半分享。學校裏有人拿我父母的事說三道四,她能拎著掃帚追著人打半條街。
那段日子,是我失去雙親後,生命裏唯一的光。
直到十六歲那年,嚴霏搬來我們隔壁。
他是那種天生就該站在頂峰的人。
聰明、英俊,笑起來明媚和煦。
可他對我,卻格外不同。
他會耐心地給我講題,會記得我所有不經意的喜好。
他是第一個讓我知道,什麼是少女情懷。
而白妍,也表現出了對嚴霏的極大興趣。
那時我並未多想。
喜歡上那樣耀眼的男生,再正常不過。
我們甚至約定,如果有人能和嚴霏戀愛,一定要請對方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