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體育課被男老師強製拖拽跑操,隨後將哮喘藥當糖丟掉,導致女兒當場休克。
我將其告上法庭,卻發現該參加教育學會的妻子出現在學校,替凶手刪除操場監控。
“女兒哮喘那是你基因不好,有什麼臉起訴老師!”
“我看你就是看小劉要評副校長,故意誣陷想毀他一輩子!”
看著ICU裏女兒青紫的臉,我淚流滿麵,堅持上訴。
妻子卻不依不饒,衝到醫院直接斷掉了女兒的呼吸機,逼我撤訴。
我到處求人每遭冷眼,直到母親打來電話:
“兒啊,文錦高中那個事兒你爸答應不檢舉了,但校董必須換。”
......
得知女兒的呼吸機被斷掉後,我立刻衝向了妻子辦公室。
“鐘靈,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逼迫我?”
“你斷掉的哪裏是機器,分明是女兒的命啊!”
“安安喊了你十五年媽媽,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鐘靈耐心點茶的悠閑勁,看的我心頭躥火。
聽著我在辦公室裏歇斯底裏的吼叫,鐘靈煩躁地直皺眉。
“王述一,學校裏大喊大叫,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
“不就是斷了呼吸機嗎?醫院發現,早插上了!”
她說的輕而易舉,仿佛斷了呼吸機隻是她的一時興起。
可萬一呢?
萬一不是醫務人員發現及時,安安她還有命在嗎!
我盯著眼前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女人,心如刀絞。
“你忘了安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喊你媽媽嗎?”
“你忘了你發燒暈倒,是安安一直守在你身旁嗎?”
“為了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七歲的她不小心打翻了開水瓶。你睜開眼看看,都是因為你,她現在的胳膊上才留了一塊猙獰的疤!”
“現在,為了一個體育老師你竟然要親手掐斷她的活路!”
“鐘靈,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鐘靈工作忙不著家,安安小小一隻不哭不鬧,每次鐘靈回家都隻是甜甜的叫媽媽。
小學時有小朋友問:“王安安,為什麼每次開家長會來的都是你爸爸?”
可愛的小姑娘嘴角帶笑,一臉自豪:“因為學校的大哥哥大姐姐們更需要媽媽,安安的媽媽是校長!”
可自小就學著懂事的小姑娘,卻從來不在媽媽的心上。
聽我說完,鐘靈氣急敗壞,惡狠狠的把茶盞摔在地上。滾出來的熱水,四處飛濺,直接燙紅了我的手。
“陳年舊事翻來覆去的提,王述一我都替你臉紅!”
“現在,你要做的隻是撤訴,然後對外宣稱安安哮喘都是因為你基因不好,這件事就這樣結束!”
“否則,再胡攪蠻纏,一旦耽誤了治病,你就是害死安安的罪魁禍首!”
我看著她冷酷無情的臉,心底一片酸澀。
我和鐘靈同是校登山隊的成員,一次外出我們被大雨困在了山洞。我感染風寒高燒不止,是鐘靈不顧勸說背我下了山。
後來感情升溫,我們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生活中她對我處處貼心。
她會為了給我買一份城南的綠豆糕跑遍半個M城,隻是因為我一句“想吃”。
她會在知道我背靠父母,是幾家私立高中的少爺而心懷自卑,努力學習,隻為得別人一句和我般配。
可現在,我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從來就沒有看懂過她。
我二十年來在婚姻裏退居幕後,所有的付出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
見我沉默,鐘靈沾沾自喜,自以為威脅奏了效。
“王述一,你就這麼小肚雞腸,非要揪著小劉不放?”
“夫妻情分你是一點也不顧了。你低頭看看,現在的你和潑婦有什麼兩樣!”
我低頭,眼底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這多年的夫妻情分,到底是誰不屑一顧!
我看著鐘靈高傲抬起的下巴,瞬間失了交談的欲望,徑直轉身離開。
醫院裏等待救治的女兒,才是我的刻不容緩!
離開學校,我打電話向幾個關係好的大學同學尋求幫助。
平日裏有說有笑、稱兄道弟的大家,一到正事卻紛紛變了臉。
“述一,聽哥們一句勸,回家買個榴蓮跪下,跟你老婆好好道個歉,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安安這事你也別糾結了,該撤訴撤訴。你又沒有證據,往法院上告這不是瞎胡鬧嗎!”
“你是畢業後就過上了家庭煮夫的好日子,可不懂我們的苦。我們家孩子,那可還指望鐘校長給介紹個好學校呢!”
我站在醫院門口,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諷刺挖苦,憤怒和委屈湧上心頭。
嘟聲後,鐘靈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和解書給你放病房桌上了,趕緊簽字,小劉還等著升副校長呢!”
“靈姐”電話那頭劉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可憐,“是我不好才害安安生了病,王哥生氣是應該的。”
“就是有點可惜,這次文錦副校長的名額怕是得讓外人占了!”
鐘靈聽後大發雷霆:“王述一,我養你那麼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非得挑學校領導換屆的時候惡意滋事!”
“我今天就跟你說明白了,文錦的副校長必須是小劉!”
“不簽字是嗎?我有的是辦法治你。你猜安安還經不經得起再斷一次呼吸機的折騰?”
我怒氣衝衝一把掛斷了電話。
隻要一想到病床上女兒蒼白的臉,我的心臟就一陣抽痛。
出門前,女兒想見媽媽的話猶然還響在耳邊。
可是現在,都是不被偏愛的人,我又該到哪裏去給她找媽媽!
調整好情緒,我走進醫院大廳,卻在門口突然接到了母親電話。
“兒啊,文錦高中那個事兒你爸答應不檢舉了,但校董必須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