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了七日。
這七日蘇珞言日夜守在沈茗床邊寸步不離,他害怕沈茗再也醒不過來。
“水......水......”沈茗隻覺喉中幹澀,迷迷糊糊地說道。
蘇珞言聽到沈茗的聲音,臉上頓時一喜,連忙起身去給她倒水。
他將沈茗抱起靠在他懷中,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著水。
待沈茗徹底睜開眼,蘇珞言這才控製不住喜極而泣。
“茗娘,你終於醒了。”
他緊緊抱著沈茗,環在她身上的手微微顫抖著,他啞著聲略顯疲憊道:“茗娘,你知道我這七日來有多害怕嗎?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還好,還好你醒了。”
蘇珞言失而複得的喜悅並沒有打動沈茗,她平靜的靠在他懷中,心中毫無波瀾。
她躺了七日,臉色依舊蒼白,渾身上下都跟被馬車碾了似的酸痛,別說是推開蘇珞言了,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溫宛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端來了一份剛煮好的白粥。
“言哥哥,姐姐醒了嗎?”溫宛還未走近,怕吵醒沈茗,便壓低了聲線小聲問道,“我煮了些白粥,想著姐姐若是醒了,便可以給她喝了。”
“你有心了宛宛,拿來吧。”蘇珞言見溫宛剛恢複就下廚眼中閃過心疼,“你身體還未恢複,還是多休息些時日,茗娘這裏有我,你實在不必這般勞心費神。”
溫宛端著白粥靠近了床榻邊,才發現沈茗此時正醒著靠在蘇珞言懷中,隻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姐姐為何這樣看著我?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溫宛被她盯得有些發毛,總覺得沈茗像是察覺了什麼似的。
“沒什麼。”沈茗收回了目光,淡淡地敷衍道。
蘇珞言從溫宛手中接過那碗粥,小心翼翼地替沈茗吹涼後才送到她嘴邊,望著她的眸子閃著一抹柔光。
“茗娘,這幾日、你都沒有好好用過飯,想必餓壞了,趕緊喝些粥吧。”
沈茗沒有矯情,小口小口的吃了進去。
如今她身體虛弱,想要離開也得先保住她這條小命,就算她現在再怎麼不願與蘇珞言相處,她也隻能暫時放下芥蒂,其他的也得等她把身體恢複過來再說。
溫宛見蘇珞言對沈茗如此上心,嫉妒地心慌,她眸光微閃,心裏的波濤又開始翻湧起來。
“姐姐,我知道你是看在言哥哥的麵上才救我的,如今我也不想再討人嫌,我準備離開荊州了。”
她露出嬌弱的一麵,話雖是對沈茗說的,看向的卻是蘇珞言,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沈茗頓了頓,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以往溫宛隻要露出這種示弱的模樣,肚子裏必然翻湧著一堆臟水準備潑到她身上。
見沈茗不語,溫宛眼圈開始泛紅,自顧自地說道:
“之前的那些委屈我都可以咽下,隻希望姐姐不要因為我生言哥哥的氣,言哥哥一直都把我當妹妹,他隻喜歡姐姐一人,從無二心。”
溫宛低聲抽泣著,羽睫上還掛著水霧,看得蘇珞言頓時心疼地坐不住了。
“宛宛,你胡說什麼?離開了荊州你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