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輕嘲:“不是傅曉柔,還是能誰?誰不知道你為了傅曉柔自殺好幾次的事?哪個女人會跟一個瘋男人糾纏?”
旁邊的女人義憤填膺:“就是!你肯定又憋著壞,想拆散子淵和曉柔。今天我們就替子淵,好好教訓你!”
他們五六個人一擁而上,一左一右地推搡蘇靳羨,拳頭粗暴地落在他身上。
“真不要臉!沒看到傅總隻愛子淵嗎?”
“還是真少爺呢,你連子淵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看他這幅樣子,也難怪親生爹媽都不喜歡他,隻喜歡子淵。”
辱罵在耳邊不斷,蘇靳羨起初還能反抗,但是越反抗,換來的是他們變本加厲的暴力。
“嘩——!”
蘇靳羨被他們推倒,撞向了身後的一排貨架,上麵的名貴貨品砸在蘇靳羨身上,摔成一地碎片。
這些人看到蘇靳羨受傷,發出了刺耳的嘲笑聲:“哎喲,這可是你自己撞的,跟我們沒關係,還想給傅曉柔買禮物?等著賠錢吧!”
他們一群人幸災樂禍地離開了。
導購趕來,看到這個場景,第一時間把蘇靳羨攔下,她擔心蘇靳羨也跑了,這些損失就沒人承擔了。
“先生,這些損失,您看,怎麼支付?”
“支付?我和他們不是一起的,我也是受害者。”
“抱歉,這件事您也有責任,或者,您可以聯係您那些朋友過來呢?”
不管蘇靳羨怎麼說,對方都咬死了要蘇靳羨賠償,對蘇靳羨的態度也逐漸變差,甚至要上來搜蘇靳羨的身:“今天不論說什麼,你都得賠錢!”
場麵混亂之際,一道清冷的女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今天的損失,我替他賠了。”
傅曉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朝店員遞來一張黑卡。
看到傅曉柔,蘇靳羨渾身一僵。
竟然在最窘迫狼狽的時候,被她撞見了。
他憋紅了臉,剛想說話,傅曉柔便淡淡開口避嫌:
“你之前把子淵推到火盆裏,害他受傷,你還欠他一個道歉,給你還完這筆錢,換你去跟他道聲對不起。”
蘇靳羨眼睫輕顫,目光異常倔強:“我沒有做的事,我不會認。我的事,也不用你來管。”
傅曉柔皺了皺秀眉。
今天的蘇靳羨跟以往不同。
他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了光彩,還主動跟她劃清界限。
這分明是她所希望的結果,可現在不知為何,她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蘇靳羨讓店裏打了欠條,承諾自己會處理這件事,傅曉柔看他不識好歹,也不再插手。
兩人一起出了奢侈品店,才發現外頭下起了雨。
蘇靳羨沒有帶傘,隻好在廊下止步。
傅曉柔的司機早就在外麵等候多時,看傅曉柔過來,便給傅曉柔撐起了傘。經過蘇靳羨身邊時,傅曉柔看也沒看他一眼。
蘇靳羨自顧掏出手機打車,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傅曉柔上了路邊的那輛賓利,車子發動,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暴雨天,打車軟件排滿了人。
蘇靳羨看了一眼雨勢,咬咬牙,衝進了雨裏。
跑過一個水氹,蘇靳羨腳下一崴,狠狠摔在了坑裏,路口有車飛馳而過,好幾次都險些撞到他。
轉角處,賓利車並沒有走遠。
“傅總,蘇少爺摔倒的地方是過路車的視野盲區,要去看看嗎?”司機問。
後排座位,水痕蜿蜒的車窗上,映出傅曉柔那張清冷秀麗的臉。
她並不想管蘇靳羨的事,但不知為何,每次她都控製不住想施以援手。
蘇靳羨剛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腳踝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他又疼得跌了回去。
可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狼狽摔倒,一隻纖細皓白的手拉住了他。
傘撐過他的頭頂,傅曉柔側臉冷漠,好看的唇隻吐出簡短兩個字:
“上車。”
為了扶他,雨水也打濕了她的昂貴小洋裝。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蘇靳羨像是觸電一般,立刻從她身前撤了出去,半邊身子都站出了傘外。
他寧願被雨淋,也要和她保持距離。
傅曉柔沒料到蘇靳羨的反應,心底湧起一股無名的煩悶,“將來我和子淵結婚,我們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我不想讓旁人看了,說子淵的閑話。”
她不由分說,拽著蘇靳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