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在第二天清晨,開始了對陳硯的“改造”。
我剛把書本擺上書桌,就見她抱著個印著奢侈品logo的紙袋進門。
“溪溪你看!”
她把紙袋往我桌上一放。
“Armani的襯衫,我特意托人買的,你說陳硯穿了會不會變樣?”
我掃過那燙金的字母,翻過一頁專業書。
“不清楚。”
前世陳硯最不愛穿這些。
他後來衣帽間裏掛著數不清的高定,加班時卻總換件純棉T恤,說“這料子紮得慌”。
果然,傍晚陳硯送孟瑤回宿舍時,身上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灰T恤。
孟瑤的笑在臉上僵了半秒,伸手拽他胳膊時,指甲差點掐進肉裏。
“阿硯怎麼沒穿新襯衫?”
“太貴重了。”陳硯聲音很輕。
“放起來了,等有要緊事再穿。”
我站在門後,清清楚楚看見他背包側袋露出的襯衫角——團得像顆皺巴巴的紙團,哪有半點“珍藏”的樣子。
孟瑤卻像信了,立刻笑開:“跟我還客氣?”
她踮腳在他臉頰啄了下,轉身進門時,特意朝我揚了揚下巴,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我合上書頁,金屬書簽碰出輕響。
深夜改論文時,台燈忽然晃了晃。
抬頭就見陳硯站在宿舍門口,手裏捏著杯牛奶。
紙杯上印著校門口便利店的logo——3塊5一盒的那款。
前世他總買給我,說“蛋白質含量最高,熬夜喝了不頭疼”。
“她睡了?”他朝孟瑤的床鋪偏了偏頭,聲音壓得很低。
我接過牛奶,指尖觸到他指腹時,他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剛從實驗室回來,順道買的。”
“謝謝。”我把牛奶放在桌角,翻開下一頁文獻。
他沒走,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我攤開的論文,才輕聲說:“需要幫忙的話......我編程還行。”
“不用。”
腳步聲漸遠後,孟瑤翻了個身,嘟囔著“誰啊”。
“陳硯,送牛奶來的。”我劃著鼠標,屏幕光映在臉上。
她“哦”了一聲,又含糊道:“便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