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陣尖銳的劇痛猛地將我從睡夢中撕裂開來!
一股野蠻的力道狠狠拽著我的頭發,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從床上拖下去。
我痛呼出聲,驚恐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張鳳榮那張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
她粗重的喘息帶著隔夜的酸腐氣息,混合著廉價雪花膏的味道,噴濺在我臉上。
“你個小賤蹄子!我兒子呢?!”
“你把他藏哪去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趕我兒子走?”
她的聲音嘶啞尖利,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唾沫星子砸向我。
我本能地掙紮,伸手想去掰開她那隻揪住我發根的手。
“你放開我!”我的聲音因為疼痛和驚恐而變調。
“放開你?!”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非但沒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向後拽去。
“我告訴你秦思思,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吃我兒子的、住我兒子的,現在還敢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我兒子對你掏心掏肺,你不知好歹就算了,還敢把他掃地出門?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吃你兒子的?住你兒子的?”
積壓了一整夜的屈辱、憤怒和冰冷的心寒,在這一刻被這顛倒黑白的汙蔑徹底點燃,我猛地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向她推去!
她顯然沒料到我有如此激烈的反抗,肥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咚咚咚’向後猛退了好幾步。
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櫃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才勉強穩住身形。
揪住我頭發的手也終於被迫鬆開,幾縷被生生扯斷的發絲飄落下來。
我強忍著眩暈,迅速翻身下床,一把拉開床頭櫃抽屜,摸出那兩本早已準備好的證件——暗紅色的房產證和蓋著鮮紅公章的營業執照。
我幾步衝到驚魂未定、正捂著胸口喘粗氣的張鳳榮麵前,將手裏的證件狠狠在她那張因驚愕和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上!
兩道清脆又響亮的聲音,像被擊落的鳥。
房產證和營業執照沉重地摔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紙張散落開來,產權信息和法人姓名赤裸裸地暴露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
我指著地上最顯眼的那本房本,聲音冷得像冰錐砸在地板上:“老家夥,看清楚,這房子是我的秦思思的名字!白紙黑字!紅章鋼印!”
不等她反應,我彎腰一把抄起地上的營業執照。
幾乎要將那堅硬的塑料封皮戳進她渾濁的眼珠裏:“還有這個,也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思陽科技’,法人是誰?百分之百股權是誰的?是我,秦思思!一分一毫!都跟你兒子沈哲陽沒有半點關係!”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我沒花過你兒子一分錢,沒占過你們沈家半點便宜。倒是你們家,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鬣狗,惦記我的樓,惦記我的公司,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現在還敢跑到我家裏來,指著我的鼻子倒打一耙?!”
一連串疾風驟雨般的控訴和鐵證如山的證件,如同密集的重錘,狠狠砸在張鳳榮那貧瘠又自以為是的認知上。
她呆滯地低頭看著腳邊散落的、象征著絕對所有權的證件。
她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種瀕死般的灰敗。
突然,她那雙渾濁的眼睛猛地向上一翻,露出大片慘白的眼白。
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掉了所有骨頭和意識,直挺挺地、如同一個沉重的破麻袋,直愣愣地、毫無緩衝地向後倒去。
她那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地板上,甚至微微彈動了一下,然後徹底癱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