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清醒,發現自己在一個封閉的空間。
周圍濃重的油味,衝的他頭疼。
賀沉野半眯著眼,發現牧予深正一點點在他們的身邊倒油。
見他清醒過來,冷笑一聲,點火丟了下來。
火焰“轟”地竄了起來,瞬間朝他們蔓延過來。
“唔!”
賀沉野起身就想往外跑,卻發現自己手腳被捆綁的嚴嚴實實,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想跑?”牧予深冷笑一聲,目光陰沉打量著他,“你可跑不掉。”
話音剛落,牧予深手段利落的一棍子敲在賀沉野腦後,他瞬間脫力倒在地上。
趁賀沉野沒力氣掙紮,牧予深用一個黑袋子罩在他頭上,緊接著踉蹌著往外跑。
濃煙嗆的賀沉野眼淚直流,他險些窒息,這時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予深!”
桑以念急忙衝進火場。
顯然是聽到牧予深被綁架的消息匆匆趕來的。
桑以念直奔牧予深而去,確定他沒事,才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
“這就是綁架你的人?”
牧予深撲在她的身後,哭的委屈。
“咳咳咳!”
“是他,我今天剛出門,後腦勺突然就被敲了一下,我醒過來就發現他在放火,我扭斷了手才掙脫出來敲暈了他。”
“我聽到他電話,他是賀沉野吩咐來的,因為我上次撞到了他,小枝又喜歡我,所以他就想除掉我......”
桑以念的目光沉了下去。
看著地上那個不斷掙紮的人眼底隻有冰涼。
“沉野派來的?”
“他居然這麼狠......”
她安撫的拍了拍牧予深。
“予深,我不舍得傷害沉野,但我可以給你出口惡氣。”
“這個人怎麼對你,我們就怎麼還回去。”
桑以念眼底一閃而過陰戾,她撿起地上的棍子,一棒子朝地上的男人砸去。
“唔——”
看見地上溢出的鮮血,她滿意的丟掉棍棒,扶著牧予深轉身離開。
房梁即將倒塌,賀沉野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他喘著氣喊道:“桑以念......”
微弱的聲音被火焰跳動的聲音掩蓋。
桑以念剛扶著人離開倉庫,耳邊隱隱傳來熟悉的叫喚聲。
她轉過頭望著身後燒起烈,心頭莫名一跳。
“老婆,怎麼了?”
桑以念心中有些慌亂。
“你有沒有聽到沉野的聲音?”
“賀沉野?他不是在醫院麼?這裏怎麼可能會有,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太想賀沉野了......”
牧予深委屈的聲音瞬間打散了桑以念心中的異樣。
是啊。
沉野一直在醫院,怎麼可能在這?
一定是最近太忙太累,自己出現幻聽了。
“沒事,應該是太累了。”
桑以念搖了搖頭,晃掉一些不可能的想法。
嘭的一聲,關上了倉門。
瞬間,倉庫的火焰燒的更旺盛了,直接將倉庫燒的火紅。
桑以念滿意的挑了挑眉,調轉車頭離開。
就在桑以念車裏離開後,一直躲在角落的人衝到了倉庫中,快速砸門將人一頭是血的賀沉野拖了出來。
剛將人拖走,倉庫轟的一聲,炸成了一攤廢墟。
賀沉野劇烈喘著氣緩解衝擊,鮮血沿著額角流進眼睛。
忍著不適,他慢慢睜開眼恢複意識。
眼神中,沒有恐懼,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慌亂。
隻有平靜與釋然。
“賀先生,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牧先生會動手。等我們追過來的時候,桑總已經到了,我們不敢貿然出現,隻能等她走了再救你出來。”
“您沒事吧?”
賀沉野搖了搖頭,臉色冷靜的可怕。
“告訴桑總,讓他找個屍體送過來。牧予深居然下狠手想讓我死,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剛好能走的幹淨。”
保鏢將他的想法傳達給桑父。
沒一會,他得到了回應。
“桑總已經在準備了,明天您出事的消息就會登上新聞,現在機票已經給您定好了,您可以走了。”
說著,示意他上車。
賀沉野點了點頭,離開前,秘書給他遞過行李。
他從行李裏拿出一個禮盒,把裝著他和桑以念的離婚證,以及整理的牧予深的錄音的禮盒,交給了秘書。
拜托秘書在明天交給桑以念。
得到秘書的承諾後,賀沉野取了電話卡丟在地上,徑直坐上前往機場的車。
淩晨一點,飛機起飛。
生活多年的城市漸漸縮小成幾個星星點點,與周圍黑暗融為一體。
賀沉野閉上眼睛,終於放鬆了精神。
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從此以後,他的人生,不會再有傷害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