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燼珩身上聞到藍風鈴香水味的那天,我就知道他出軌了。
但我沒想到,他出軌的是我資助了五年,口口聲聲叫我姐姐的貧困生。
甚至那瓶香水,都是我送她的成人禮。
我平靜的把離婚協議推到他麵前。
“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臉色一白,猛地抱住我。
“落瑜,別離開我。”
“我發誓會斷的幹幹淨淨,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感受著頸窩處的涼意,我罕見的心軟了一次。
直到婚禮當天,我收到了兩條杠的驗孕棒和一張床照。
裴燼珩的臉,清晰的刺進我眼裏。
入口處林念念紅了雙眼,裴燼珩攥著我的手緩緩鬆開。
我輕笑一聲。
“還不過去嗎?”
“再晚點,私生子都會開口叫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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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瑜,你知道的,我不能讓她一個人。”
“我更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
裴燼珩的聲音顫抖,走過去的步伐卻無比堅定。
林念念紅著眼,和他遙遙相望。
如果不是在我的婚禮上,勾搭的是我的丈夫,我也要讚一句情深眷侶。
裴母見我麵色不善,親熱地抓住我的手。
“落瑜,我隻認你一個兒媳。”
“這種外麵的女人,生下來的種也是要抱給你養的。”
我冷笑著抽回手。
“是嗎?我沈家可沒有替別人養孩子的先例。”
“三妻四妾,也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吧。”
裴母麵色尷尬,眼裏也露出幾分不悅。
無視她的嘴臉,我平靜的將礙事的裙擺撕碎,轉身就要離開。
賓客的嘲諷聲如影隨形。
“沈落瑜真可憐,死了全家,丈夫出軌,隻能守著偌大的沈家抱頭痛哭咯。”
“這私生子以後比沈落瑜生的兒子還大,沈家落到誰手裏還不一定呢。”
“嘖嘖,我要是裴燼珩,我也喜歡年輕水靈的。”
我頓住,那些被忽視的東西霎那間無比清晰。
我花粉過敏,他卻注資培育了幹葉玫瑰。
我體重沒變,他卻攥著我的手臂說我瘦了。
他點天燈拍下粉鑽,最後求婚的卻是一枚銀鑽。
發小安撫我隻是婚前敏感,裴燼珩對我的心簡直日月可鑒。
可我始終覺得不對。
裴燼珩是裴家的私生子,從小就流落在外,和我在一起後才被認回成為繼承人。
他心細如發,事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
他的世界出現了另一個人。
可他忘了,是誰把他從死人堆裏刨出來,是誰盡全力托舉他成為裴家繼承人。
我說過,我想借著裴家進軍地產行業。
他說,他隻想努力站在我麵前,風風光光的娶我。
我們殊途同歸,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白頭偕老。
直到那鮮明的兩道杠像響亮的巴掌扇到我臉上。
越來越少的陪伴,我以為是他在拚事業。
越來越多的忽視,我理解他想證明自己。
他還年輕,小我整整五歲,他是個男人,想承擔更多的責任和義務。
這些我勸慰自己的話,成了他出軌的助力。
我垂眼,盯著殘破的裙擺。
果然,臟了的東西,早就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