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三年,老公從沒來祭奠過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隻因我的不雅視頻被傳的滿天飛。
所有人都說我是個千人騎的浪貨。
甚至還把我當成“夜場女培訓鼻祖”。
在我三周年祭日那天,老公養了一屋子的金絲雀,現場直播要找我調教新歡。
“她現在沒臉見人,就算躲得再遠,我照樣能把她找出來。”
“我要讓你們開開眼界,看看她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騷!”
浩浩蕩蕩的人群衝進了山莊獨棟別墅。
各式各樣的“刑具”,擺滿了一地。
我知道,這又是他想出來折磨我的新手段。
隻是他不知道,我被他那個心愛的女人,泡在福爾馬林裏整整三年。
那些折磨人的招數,也再也用不到我身上了。
1
“把門砸開!”
傅景琛冷冷掃視早已荒廢的山莊別墅,冷聲吩咐保鏢。
自從進來,他皺起的眉頭再也沒鬆開過。
別墅外麵早已荒草叢生。
看起來無人打理。
幾個保鏢聞言把別墅門給踹開,帶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傅景琛後退兩步,下意識抬起胳膊,用袖口掩住口鼻。
等塵土消散,傅景琛對著直播鏡頭開口。
“各位網友,你們可能不認識蘇柒月,但你們一定看過她的視頻......”
他抬了抬手,保鏢立馬將調好頁麵的手機遞給他,在鏡頭前播放。
全都是我那些被傳飛的不雅視頻。
直播間頓時炸了鍋,熱度蹭蹭往上漲。
“是她呀,我們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種不要臉的浪貨,我們早就看遍了她全身,原來她叫蘇柒月!”
“聽說她還是主播的老婆,主播真慘,被戴了那麼多頂綠帽。”
傅景琛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報複的快意。
他早就恨透了我。
兩年前,同父異母的妹妹蘇酥得了心臟病,需要移植心臟。
傅景琛紅著眼來求我,“你和蘇酥是親姐妹,心臟肯定匹配,你把心臟捐給她,好不好?”
“我答應你會養你一輩子,會給你買最貴的人工心臟。”
他給我打了無數電話,發了無數短信。
甚至連發送郵件的方式都嘗試過了。
可我沒理他,被他認為是無情拒絕。
從那就恨上了我。
可他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好妹妹蘇酥活活害死的。
很顯然,傅景琛根本不知道這些。
他以為,這三年我隱居在山莊獨棟別墅,隻為了不給蘇酥捐獻心臟。
今天才故意直播,來找我調教新歡。
“蘇柒月,你一個人在這裏住上癮了是嗎?還不趕緊滾出來。”
傅景琛對著別墅喊了幾聲,一臉厭惡。
沒有人應答。
身後的金絲雀們麵麵相覷。
有膽小的已經害怕了,瑟縮著肩膀弱弱開口。
“傅總,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這裏陰森森的,像鬼屋一樣。”
有人發出嗤笑。
“有傅總在這裏,你怕什麼?”
“更何況我們也想看看那位蘇柒月,到底能浪到什麼程度。”
我飄在一旁看著那群金絲雀的臉。
她們要麼神似蘇酥,要麼身形相似。
真沒想到,傅景琛還真是癡情啊。
第一次發現他們的貓膩。
傅景琛紅著眼把人扔在我麵前。
“是我們酒後犯了錯,完全是個意外,要打要罵,聽你處置。”
我覺得心痛,但我愛他,自欺欺人的相信真的隻是意外,他們不會騙我。
隻能當這事兒沒有發生。
可沒幾天,我第二次撞見他們。
蘇酥穿著我的睡衣,傅景琛化身為野獸。
我氣急了,隻能把蘇酥送走。
傅景琛得知後卻瘋了一樣,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這次是我沒控製好下半身,你有什麼怨氣就衝我來!”
“蘇酥什麼都沒做錯,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都知道你們蘇家家風嚴謹,你就這麼把她送回去,讓她怎麼活?”
傅景琛那天用的狠勁,差點把我活活掐死。
我絕望的說出蘇酥的下落。
那天以後,傅景琛又把人重新接了回來,還軟下語氣向我保證。
“柒月,你不是害怕生孩子會疼嗎?那我們隻要蘇酥肚子裏這一個孩子好不好?”
“等孩子生下來,隻認你一個親媽。”
我不肯接受。
就被傅景琛關在地下室閉門思過。
後來蘇酥從樓梯上摔下流了產,卻說是我推的。
傅景琛一怒之下,將我囚禁在這山莊別墅。
整整三年,他都沒發現我死了。
死在被囚禁這裏的第七天。
如今,傅景琛不耐煩的皺起眉頭,耐心所剩無幾。
“我數三個數,你現在就滾出來,不然的話別怪我不留情麵。”
“三,二,一......”
話音剛落。
忽然別墅裏爬出一個人來。
之所以是爬,因為那人已經斷了一條腿。
2
“啊!”
看清那人的形象,身後的金絲雀們尖叫出聲,“鬼啊!”
傅景琛臉色微微發白,也死死盯著那人。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不知破了幾個洞,活像個乞丐。
手裏還拿著破酒瓶,臟兮兮的趴在地上仰頭望著眼前的男人。
“別喊了,裏麵的人早就死了。”
酒鬼說完這話,忽然淒涼的笑出聲來,甚至分不清是哭還是笑。
傅景琛冷冷皺起眉頭。
“你是什麼人?蘇柒月去哪兒了?”
說著他厭惡的無捂住鼻子,唯恐乞丐身上的氣味熏到他。
“是蘇柒月派你出來的吧。”
傅景琛冷笑。
“她還真是愚蠢,不想出來見我,居然想起來裝死,玩起這種苦情戲碼來了。”
“這三年明明每年她都消費我的卡,上一次消費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呢。”
“不想讓我停了那張卡,就讓她趕緊滾出來見我!”
乞丐聞言,笑的一臉苦澀。
他把手伸進褲腰掏了掏,忽然掏出一張銀行黑金卡。
“你說的是這張卡嗎?”
“蘇小姐死後,把這張卡送給我了,三天前的那筆消費是我買了一瓶酒。”
“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要不是蘇小姐把這張卡給我,幫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早就死咯。”
看到那張卡,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身後的金絲雀更是滿眼嫉妒。
“傅總,那卡是不是這乞丐偷了你的?”
“那張卡多名貴,一般人可拿不到,蘇柒月怎麼可能會把卡扔給這個乞丐?”
傅景琛目光死死盯著那張卡,神色變了又變。
他知道。
那是我們最恩愛時,他親自去銀行給我開的副卡。
隻要他沒破產,這張卡裏的錢就花不完。
他說男人的錢在哪裏,心就在哪裏。
他更知道我本來就是個財迷。
這張卡從不外借,時時刻刻攥在手心裏。
如今再見到這張卡,傅景琛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突然惱羞成怒,衝過去一腳踹翻了地上的乞丐。
他本來就缺了一條腿,此刻更是狼狽,被折磨的又哭又笑。
傅景琛咬緊後槽牙,紅著眼逼問他。
“說,蘇柒月到底在哪裏?”
乞丐這酒瓶子也被踹翻,透明的液體撒的到處都是,也弄到他臉上。
一時居然也分不清,他臉上的液體到底是酒還是淚。
此刻被傅景琛死死拽住衣領,他淒涼笑了笑,顫抖著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土堆。
“她在那裏......”
傅景琛覺得自己被耍了,又一拳頭砸了過去。
“你敢糊弄我。”
傅景琛冷冷吩咐保鏢,把那個小土堆給鏟平。
乞丐頓時慌了,不顧一切的朝著小土堆爬過去,一邊護著一邊滿臉愧疚的念叨。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傅景琛收回厭惡的目光,剛要讓保鏢進去搜尋,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
傅景琛愣了愣,認出來那隻小貓是我們一起養的花花。
“花花,你怎麼變得這麼瘦了?媽媽沒給你吃飽飯嗎?”
他眼中閃過幾分心疼,溫柔蹲下身。
“花花,告訴爸爸,媽媽在哪裏......”
他的手還沒撫摸上小貓的頭,就被小貓閃躲避開。
它喵的叫了一聲,轉頭就往別墅裏走。
似乎要帶著他去看什麼。
傅景琛頓時秒懂,跟著小貓走進別墅,七拐八繞,小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直接走進臥室鑽進了床底下。
然後在裏麵叫個不停。
傅景琛意識到什麼,讓保鏢過去看看。
地麵上躺著有一本泛黃的日記,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保鏢彎腰撿了出來。
“傅總,是本日記,好像是太太寫的。”
傅景琛臉色微微一變。
“寫的什麼,念。”
3
保鏢打掉日記上的塵土,清了清嗓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聲來。
“2023年5月20日,天氣晴。
傅景琛可能忘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當初他說這一天領證,代表我們的婚姻裏隻有愛,所以才專門挑選這一天去領證。
可現在他正陪著蘇酥逛街,早就把我拋在腦後了。
我真的好想離婚,可是想想這八年的感情又不舍得。
傅景琛,你真的愛我嗎?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
“2023年7月21,雷陣雨。
蘇酥懷孕了在家裏養胎。
我本來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卻意外撞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偷情。
我還聽見他們說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傅景琛的。
聽到他們密謀要卷走傅景琛的所有的錢,遠走高飛。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他們這麼欺騙景琛。”
傅景琛一拳頭錘在牆上,惱羞成怒,打斷還在念日記的保鏢。
“放屁!”
“這上麵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蘇柒月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用這種方式汙蔑蘇酥。”
“看來對她的懲罰還不夠厲害。”
“汙蔑蘇酥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也就罷了,還說蘇酥要和其他男人騙光我所有的錢。”
“她根本就不缺錢花,為什麼這麼做?”
傅景琛怒吼完,看向保鏢。
“把這日記一把火燒了!”
保鏢聽命,用打火機點燃了日記本。
乞丐頓時瘋了一樣,瘋狂的朝著日記爬過來。
“不要,不能燒!”
“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這是她的日記呀。”
乞丐死死護住那本日記,甚至用自己的身體把火撲滅。
他小心翼翼翻開日記本,自顧自的念起來。
“2023年7月29,晴。
我跟蹤蘇酥和那個男人,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發現了異常,想要殺死我。
要不是路人聽到我的呼救聲,偷偷幫我報了警,我已經死了。
那個男人也被趕來的警察抓進監獄,蘇酥卻恨上了我。
當晚,蘇酥故意從樓梯摔了下來,告訴傅景琛是我推的。
可我看到垃圾桶裏,她已經提前服用了打胎藥。
我哭著解釋,可是傅景琛怎麼都不相信我。”
“2023年8月3,下了小雨。
我被囚禁在山莊別墅第一天,她扒光了我的衣服,讓一群男人把我看了個遍。
我哭著求她放了我,我願意主動退出,讓她坐上傅太太的位置。
可她卻說晚了,還弄瞎了我一雙眼,把我的眼珠放進魚缸裏。
她找了一批又一批男人,出入我的別墅。
又給我眼睛蒙上黑絲,拍了一個又一個視頻,我的人生大概是完了。”
乞丐念到這裏,現場寂靜無聲。
那些金絲雀聽到這話,也倒抽一口冷氣。
不知道有誰聲音顫抖的說了句:
“好像是真的,蘇柒月在大多數視頻裏,都是黑絲蒙著眼睛,這才說她是浪貨,玩的花樣多。”
“原來,那個時候她眼就被弄瞎了?”
4
“不可能!”
傅景琛不可置信地奪過日記,臉色變得慘白而難看。
“肯定是蘇柒月故意的,就是想讓我心疼,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編!”
傅景琛又翻了幾頁,這才看到日記的字跡不但歪七扭八。
還有很多已經黑紅幹透的血漬。
“2023年8月5日。
我身體流了好多血,那群男人叫囂著說把我玩壞了。
那群男人不僅侵犯我,稍微不順心就對我拳打腳踢。
我好幾次想嘗試自殺,蘇酥卻根本不讓我死,還找來了私人醫生。
她變本加厲的折磨我,一根根剁掉了我的手指,欣賞著我痛哭慘叫的樣子。”
“2023年8月9日,蘇酥終於打算給我一個痛快了。
她讓人買來很多福爾馬林,說要把我泡在裏麵,一直供她欣賞......”
傅景琛讀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臉色也頓時煞白。
傅景琛惱羞成怒,用力把日記本往地上一摔。
“怎麼可能?這全都是假的!”
“蘇酥那麼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
“我看蘇柒月自己壞事做盡,腦子也不正常了,早知道就該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傅景琛隻覺得指尖還忍不住顫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真是晦氣。”
傅景琛再也沒了直播的興致,想帶著深厚的金絲雀們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保鏢忽然開口。
“傅總,剛剛日記裏不是寫了眼珠被挖下來扔進魚缸裏了嗎?”
“或許我們可以去魚缸裏找找看。”
這話一出,有幾個金絲雀嚇得尖叫出聲。
“怎麼還整成殺人分屍案了?”
“傅總,我們走吧,我好害怕。”
傅景琛根本沒理會她們,隻是吩咐保鏢去找魚缸
果然發現在客廳最裏麵有一個魚缸,水裏早就生了青苔,魚也死光了。
但是很快,便有人從裏麵發現了一對疑似眼珠的東西。
“傅總!”
傅景琛聽到動靜看過去,臉色發白,卻強裝鎮定。
“怕什麼?這肯定是道具。”
“怎麼可能真是活人的眼珠?”
他心虛的拿起魚缸,用顫抖的手拿到直播間鏡頭前。
他想讓所有人告訴他,這不是眼珠。
他根本不想承認,我真的如日記上寫的一般。
已經被蘇酥折磨而死了。
“蘇柒月真是詭計多端,連這種苦情戲碼都想的出來。”
可是一瞬間,直播間的評論沸騰起來。
“主播,我是醫學生,這不是什麼道具,這就是人的眼珠!”
“看來這棟別墅裏真的有殺人案!”
“主播別走啊,繼續直播下去,警察說不定待會兒就來了。”
傅景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死死攥緊拳頭,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對了,剛才日記裏不是提到有福爾馬林嗎?”
傅景琛咬緊後槽牙。
“上二樓。”
傅景琛首先進去,身後跟著一群金絲雀和保鏢們。
他們覺得氣氛可怕又詭異。
可好奇心又驅使著他們必須上去看看。
二樓有兩個衛生間,他們分成兩撥人,分別去兩個衛生間看。
忽然,其中有個金絲雀說:
“我是學醫的,我一下子就聞到這裏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日記裏說的沒錯,這裏的確有福爾馬林!”
金絲雀裏一向膽小的秦雪,目光膽怯的四處張望。
忽然看到了什麼,臉色慘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顫抖著手指過去。
“你們看......那個浴缸裏!”
所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色刷的慘白,魂都要嚇掉了。
“傅總,是蘇柒月,她的屍體泡在浴缸的福爾馬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