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平常不會有什麼人來,更別說現在還是深更半夜。
沈霜降就這樣在濕冷的雨夜,倒在地板上昏睡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上午,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然後拖著被凍得僵硬的身子回家。
剛進門就聽見王媽正語氣焦灼的在客廳裏打電話。
“先生,太太已經一整晚沒回來了,我也聯係不上她,您能不能派人去找找太太?”
“放心,等她鬧完脾氣就會自己回來。”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不要再因為她的事,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很忙!”
王媽耳朵不好,手機常年開著揚聲器,所以沈霜降在門外也能很清楚的聽到於聞州的話還有蘇恬撒嬌的聲音。
聽到蘇恬的聲音,沈霜降斑駁的心像再次被人撕開了口子,她咽下口中的委屈,譏誚的笑了笑。
她和於聞州再怎麼說,也是夫妻。
可她徹夜未歸,於聞州不僅不過問她的下落,甚至還有心情陪蘇恬!
但她也要感謝蘇恬,讓她看清了於聞州的真麵目!
回到家,處理完工作交接的事,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她將衣服和一些重要的東西放進行李箱裏,然後又把充電寶和證件放進隨身背的包內。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蘇恬一臉挑釁的站在她身後。
“哥哥已經把你的婚戒送給我了,也就是說,他會娶我進門,而你遲早要給我騰位置!"
沈霜降回頭看到蘇恬無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想起,新婚當晚,於聞州就以珍藏婚戒的名義把婚戒拿走了,難怪她前些天在珠寶箱裏沒找到婚戒,原來是他把婚戒送給蘇恬了啊?
沈霜降一臉平靜的看著她:“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立即和聞州離婚!”蘇恬沒想到她會那麼平靜,她咬咬牙,繼續說,“他讓我搬過來住,也是為了方便照顧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你也看到了,他這些天對我很是體貼,甚至還為我多次懲罰你,如果你還要臉,就趕緊離開他!”
沈霜降冷笑一聲,她拿起包和行李。
“你要喜歡就拿去。他,我不要了!”
說罷,沈霜降拖著行李從她身邊離開。
蘇恬眼底是藏不住的興奮,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霜降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沈霜降拖著行李走到院子大門,看到她叫的網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她毫不猶豫地往門口走去。
門口的保安忽然將門口關上,徹底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霜降疑惑:“龍叔你把門關上做什麼?”
“你傷了人,還想跑?”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陰冷的聲音。
沈霜降剛轉身,就看到於聞州身上染著血的朝她走來。
“是不是蘇恬又出事了?”
每次蘇恬出事,於聞州都會來找她的不痛快。
所以她沒多想,就知道他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讓人攔住她了!
“你還好意思說?!”於聞州見她毫無半分愧疚之意,氣得甩了她巴掌,“我本來不想計較你昨晚毒死狗的事了,但你為什麼要對蘇恬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那麼狠心?”
就在五分鐘前,他剛從書房出來,就看到蘇恬頭破血流的倒在沈霜降房門外的地板上。
從蘇恬出院回家後,他就一直讓家庭醫生二十四小時都住在家裏,為了應對突發狀況,家裏還專門騰出一層用於醫療救護。
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蘇恬恐怕......
想到這兒,於聞州看沈霜降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我出門前確實和她見了一麵,但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麼!”沈霜降捂著被他打得火辣辣的臉,琥珀色的眼眸裏滿是淚花,“你能不能別總是聽風就是雨的汙蔑我?!”
“汙蔑你?”於聞州氣笑,“你要沒傷人,那你跑什麼?!”
沈霜降瞪著他:“因為我現在一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所以你這是要離開我?!”於聞州一臉不可置信置信,但很快他又笑著說,“別把你的畏罪潛逃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來人,把她給我押上車!”
保鏢立即衝上來奪過沈霜降的行李箱,將她押著上車。
沈霜降心裏慌得厲害,她回頭質問:“你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