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八歲生日那夜，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向小姑姑岑薇告白，換來的是一記耳光和九年流放。

回國後我患上腦癌，癲癇發作卻被她當成吸毒，要把我關進閣樓強製戒毒。

這個曾經說過“等我成年就能娶她”的女人，如今眼中隻有厭惡。

“沈慕時，你真是讓我惡心！”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我。

“我沒有吸毒！”我嘶吼著為自己辯解。

“吸毒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她未婚夫林煜冷笑。

“瞳孔放大，渾身痙攣，典型的戒斷反應。”

我痛苦地抱著頭，腦袋裏像有針在刺：“我的頭好痛......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別演了！”岑薇厭惡地別過臉，“把他關進老宅閣樓，沒我允許不準出來！”

1

“小沈總，這邊請！”

那個油頭粉麵的富二代，手裏端著兩杯香檳，笑得像隻狐狸。

“難得今天沈總十八歲大壽，我敬您一杯！”

我一把撞開他。

香檳灑了他一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我跌跌撞撞地朝人群中央走去。

“哎！你這人！”

他氣急敗壞地喊，但沒人理他。

人們都在看我，竊竊私語。

“那不是沈家那個小少爺嗎？”

“他要幹什麼？”

“噓！小聲點！”

我聽不見，也看不見。

我的眼裏隻有她。

她站在那裏，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周圍圍滿了獻媚的男人。

“岑總，您這身旗袍真襯您！”

“那是自然的，這可是香奈兒最新的定製款！”

“岑總真是年輕有為，也不知將來誰能配得上您！”

他們的話，像一根根針，紮進我的耳朵。

我衝上前，一把抓住她，結果偏了一些隻抓住了旗袍的袖口。

“嘶——”

絲綢撕裂的聲音。

她微微皺眉，低頭看著我。

“沈慕時，你瘋了？”

我的手像是被烙鐵燙到，卻死死不放開。

“我沒瘋！我清醒得很！”

我仰起頭，用力地，啞聲喊道：“小姑姑，我喜歡你！”

“你曾經說過的，等我成年就可以娶你了。”

音樂戛然而止。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百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們。

空氣中，隻剩下我粗重的呼吸聲。

岑薇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沈慕時，放開我。”

她的聲音很輕，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但沒放，反而抓得更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我不放！我今天就要說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

我知道，她生氣了。

“沈慕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吼道，“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

她突然抬起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她用了十成的力氣。

“你把我當什麼？”

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憤怒和鄙夷。

“我是沈家收養的女兒！”

“沈家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

2

她的那些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讓我痛不欲生。

我鬆開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姑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等了你三年！我終於成年了！”

“你不是說過嗎？你也說過喜歡我的！”

我爬過去，想抓住她的手，想告訴她我的真心。

但她卻像躲避瘟疫一樣，猛地後退一步，厭惡地看著我。

“沈慕時，你真是讓我惡心！”

隨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拖出去！別在這裏礙了我的眼！”

她的話，像一把利劍，徹底斬斷了我所有的希望。

周圍的賓客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我，指指點點。

兩個高大的保鏢衝上來，一把架起我，像是拖著一條垃圾一樣，粗暴地把我往外拖。

我的身體在空中掙紮，雙腳胡亂地踢打著。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小姑姑！”

我拚命地嘶喊著，聲音嘶啞，但沒有人理會我。

我回頭，用盡全力朝舞台上的她看去。

她微微低頭，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皺的旗袍。

然後抬起頭，端起酒杯，優雅地對著周圍的賓客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被保鏢扔出了宴會廳，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但全身都疼得厲害。

我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宴會廳，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冷風吹過，我瑟瑟發抖。

我蜷縮在地上，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獸，孤獨而絕望。

第二天，我被反鎖在臥室裏。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砰砰砰！”

我砸著門，聲嘶力竭地喊：“放我出去！我要見她！”

門外傳來一聲冷笑。

“小少爺，別白費力氣了。”

是管家趙叔的聲音，他從小看著我長大，現在看我的眼神，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岑總說了，讓你好好反省。”

“反省？反省什麼？我就算告白，我有什麼錯？”

“我要見她！我要親自問她！”

趙叔的聲音冷了下來。

“小少爺，別逼我動手。”

“岑總說了，如果你不配合，就直接把你綁起來送走！”

我怒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趙叔帶著兩個高大的保鏢走了進來。

“小少爺，得罪了。”

保鏢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放開我！放開我！”

我劇烈地掙紮，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岑薇呢？我要見岑薇！”

趙叔走到我麵前，手裏拿著一張機票。

“小少爺，這是飛往美國的機票，今天下午的飛機。”

“滾，我不去！”

我一把奪過機票，撕得粉碎。

“岑薇要我去，讓她自己來跟我說！”

趙叔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小少爺，別逼我。”

他一揮手，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我。

趙叔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捂住我的嘴。

“唔......唔......”

3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也軟了下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飛機上。

手和腳都被安全帶緊緊地綁著。

兩個黑衣保鏢坐在我旁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這一上飛機就是九年。

整整九年，我像被流放一樣待在國外。

我伏案疾書，簽字筆在文件上劃出犀利線條。

“沈總，您已經連續工作七十二小時了，休息一下吧。”助理焦急地說。

我頭也不抬：“把這份並購案的細節再核對一遍，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最終報告。”

“是，沈總。”助理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我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盯著電腦屏幕上沈氏集團的股票走勢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岑薇，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讓你嘗到失敗的滋味。”

回國後我第一次在人前出現是沈氏集團的新品發布會。

我坐在第一排，靜靜地聽著台上的人講解。

台上，主持人正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集團的新產品。

我坐在第一排，翹著腿，漫不經心地看著。

這時，台下有人議論起來。

“快看，那是誰？”

“好像是慕辰投資的沈總！”

“他怎麼來了？難道是來砸場子的？”

視線聚焦。

背挺得更直，我看到對麵第一排的岑薇扭過頭，一瞬間的眼神接觸。

她眉頭微蹙，隨即恢複了平靜。

發布會繼續，我看到她認真聽著講解，偶爾還會和身邊的人低聲交流。

"這款產品如果增加XX功能，市場前景應該會更好。"

我清晰地聽到岑薇提出了改進意見。

突然，我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

“唔......”我不由自主地呻吟一聲，身體開始搖晃。

“您沒事吧？”前排的人詢問的聲音變得模糊。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覺，重重地倒在地上。

身體抽搐著，口吐白沫，整個會場亂成一片。

“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有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

"天啊，別是癲癇吧？”

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到岑薇站了起來。

“把他給我拖下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她冷冷的聲音在會場回蕩。

4

幾個保安跑過來，架起我的胳膊，像拖垃圾一樣將我拖出了會場。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幾個保安將我拖到休息室裏，粗暴的扔在沙發上就轉身離開了。

空曠的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

沒過多久，門被狠狠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

岑薇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響聲。

她身後，林煜優雅地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得體的微笑。

我掙紮著想要從沙發上坐起來，卻感覺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隻能勉強支撐著。

“閉嘴！”

岑薇厲聲打斷我的動作，語氣冰冷而強硬。

“沈慕時，你長本事了是吧？”

“在董事會上演戲還不夠，還要在幾百個記者麵前發瘋？”

“你是故意想毀掉沈氏嗎？”

她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帶著明顯的指責和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為讓沈氏的股價跌了多少？”

岑薇逼近一步，眼神銳利地盯著我。

“股東們現在怨聲載道的，你給我拿什麼去賠？！”

我捂著發痛的頭，想要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身體真的不舒服......”

林煜適時地走上前來，笑得溫文爾雅，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岑薇。

照片上是我剛才在台上抽搐的樣子，表情扭曲而痛苦。

“薇薇，你看他這個樣子。”

林煜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關切，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瞳孔放大，渾身痙攣，這都是典型的戒斷反應。”

他轉過頭，看向我，故作痛心地說：

“慕時，我知道你在國外壓力大，但沾上那種東西是不對的。”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們會幫你的。”

我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林煜，又看看岑薇。

“我沒有！”我用盡力氣吼道，聲音嘶啞而絕望。

“我沒有吸毒！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想要站起來，想要反駁，卻感覺全身無力，根本站不穩。

岑薇冷笑一聲，眼神中的厭惡更加明顯。

“那你怎麼解釋你今天的行為？用你拙劣的演技嗎？”

“沈慕時，你以為你是誰？”

“就算你再有天賦，吸毒的人也隻會是社會的蛀蟲，家族的恥辱。”

“我......我不知道......”

我痛苦地抱著頭，感覺腦袋裏像有一根針在不停地刺痛。

“我的頭好痛......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煜歎了口氣，摟住岑薇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薇薇，別跟他廢話了。”

“這種事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強製隔離戒毒，不然會毀了沈家。”

“萬一被媒體曝光，沈家的聲譽就徹底完了。”

他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岑薇點了點頭，看著我充滿了失望和厭棄。

她說：“把他帶回老宅，關進閣樓，沒我的允許，不準他踏出房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