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孩子是我的底線。

這麼多年，我乖巧懂事地忍耐著他在外麵的風流債。

就是不想跟他在孩子麵前撕破臉。

一直以為自己委曲求全，就能讓孩子得到他一點點的父愛。

可如今看來，我錯了！

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女兒。

陸沉舟冷靜了幾秒，眼神陰鷙地看著我們母女：

“我現在帶美沁去產檢，要是查出一點問題......我饒不了你們！”​

說完，他摟著林美沁，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抱著念念，坐在地上。​

她哭得渾身發抖，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服。​

“媽媽......疼......”​

我找出醫藥箱，棉簽蘸著碘伏，輕輕擦她的傷口。​

玻璃劃的口子不淺，血還在滲。​

念念吸著鼻子，眼淚一串串掉，

“媽媽，我沒有踢她！是那個女人一進門，就說花粉過敏，命令我扔掉。

但我不給，她就上手搶我的百合，我沒站穩才把花瓶弄碎的。”​

“那花，哪來的？”​我心疼得厲害，吻了吻她的額頭。​

“學校帶的......”她哽咽著，“老師說，今天父親節可以送給爸爸......

可他打我了，我再也不送他花了......”​

女兒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徹底的失望。​

我的心也彷佛被碎片割破，密密麻麻地疼。​

“寶寶，別哭，媽媽帶你離開。”

我攥著念念的手，溫柔安撫。

......

夜裏，門鎖轉動。​

陸沉舟回來了。​

聽到聲音，念念瞳孔一縮，害怕地躲到我身後。

陸沉舟臉上堆起笑，從公文包裏拿出個粉色洋娃娃。

“念念。”他走過來，俯身遞到孩子麵前。​

“早上是爸爸不好，太衝動了。打疼你了，對不起。”​

“原諒爸爸好不好？”​

念念把頭埋在我背上，沒吭聲，也沒伸手。​

以前，念念總盼望著生日能收到爸爸的禮物。

但陸沉舟一直缺席沒送。

如今打一巴掌，再給顆糖的做法，根本愈合不了孩子的創傷。

幾秒後，念念突然轉身，光著腳跑回房間。​

陸沉舟臉上的笑僵住了。​

“別白費力氣。”我開口不屑道：“你打碎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

陸沉舟站起，把洋娃娃隨手扔在沙發上，嗤笑一聲。​

“念念還小，哄哄就好。”

他眼神沉下來，轉而指責我：

“倒是你這個當媽的，平時怎麼教人的？念念一點規矩都沒有......”​

“念念沒有踢林美沁。”我打斷他，“是林美沁要搶她手裏的花。”​

“夠了！別說了！”陸沉舟皺眉，不耐煩地揮手。​

他走到吧台，倒了杯威士忌，理直氣壯地繼續講：

“美沁懷了我的兒子，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要不是你當初把我兒子弄沒了，我用得著讓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