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石醒醒！”一天夜裏，夏青石被同窗叫醒，剛要說話就被捂住了嘴巴，迷迷糊糊跟著就去了工地。

隻見此時已經有四五十號學生蹲在了牆角根陰暗處，一雙雙眼睛在翹首以盼著什麼。

“來了。”

很快幾個大高個學長渾身是血的抹黑回來了，他們還扛著一隻比成人個頭都大的母雞走入了營地。

“媽的，這畜生真難抓，要不是有麻藥，兄弟們差點折在它手裏了。別廢話，起鍋燒油打牙祭！”

“爆炒！”

“清燉！”

“紅燒！”幾十號年輕人都跟餓狼一樣撲了上去，拔毛燒水淨膛，還架起了三口大鍋，不一會整片牆角根就飄滿了肉香味。

“這變異的畜生肉味就是香！”

“可惜了，這東西不是有道行的異獸，要不然咱哥們說不得也能成精了。”

“說起來就火大，他們宰了那麼多克蘇魯，吃不完寧願燒了，一點精血骨肉都沒有給咱們留，狗日的！”

“人人都吃飽飯了，誰當爺，誰當孫子？統治階級什麼時候不是靠等級製度維護自己的統治的？”

“閉嘴，快吃，一會巡視的來了，誰也吃不成了。”還在翻閑篇的夏青石幾人被學長拿著筷子挨個敲腦袋，不會一隻剩下悶聲啃骨頭的聲音。

“吃？叫你們吃！”

城牆上一道陰鶩少年掏出襠部武器就衝著下方的幾口大鍋一次性衝刷，一邊尿一邊囂張道“狗日的，還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在我們眼裏你們連狗都不如！我哥想玩幾個大學生妹子，你們居然還敢阻攔，小爺現在玩你們！”

“誰！小雜毛你找死！”原本吃的滿嘴流油的一種大學生當即就炸了，一抬頭就認出了對方社會混子的身份，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鋼棍菜刀鐵鍬就衝了上去。

“啊！”

“來啊！一群狗奴才還敢跟我動手，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眼看眾人來勢洶洶那少年也不逃，隻是一出手就打斷了一個肌肉男大學生的胳膊，又是靈閃一條抓住一人的頭發猶如提溜小雞仔一般將對方扔了出去。

很快城牆上就想了大學生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這小犢子是新生者，而且下手是真的很，每次下手都是斷手斷腳，十二三歲的年紀，端的是如此的狠辣。

“妹子，你讓小爺我也開開腥！”

“啊！操你大爺！”

人狂必有禍，那小癟犢子猖狂過頭了，薅住了一個女學生的頭發就要去抓對方的胸部，不曾想那女孩直接一磚頭就招呼了回去。

那少年吃痛之下當即就對女學生下了死手，搶過磚頭就朝著對方天靈蓋咋了過去，一瞬間那女孩就七竅流血咽了氣。

“殺人了！”

“打死他，給同學報仇！”

死了人，剩餘的大學生徹底殺紅眼了，提著刀也不顧斷胳膊斷腿一個勁就要往上衝。

“砰！”很快城牆上出現了執法隊的搶聲。

“怎麼回事！”有老師一臉驚恐的質問道。

“他，這畜生殺了我們的同學！”

“老師我有視頻！我有錄像！”

那老師看了看女學生的屍體，又看了看那有恃無恐的小黃毛，一瞬間也是氣的麵紅耳赤。

“怎麼回事？跟我去派出所說清楚吧。”那老師最終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啪！”迎接他的則是執法隊裏麵一個青年的大逼鬥，那老師的牙都被扇掉了幾顆，小黃毛剛才就是在他身後嘀嘀咕咕了半天。

“這位老師，你狗眼睛長屁眼上了嗎？明明是你的學生偷了公家的食物，我弟弟追了出來，他們還要殺了我弟弟滅口，這就是你們這群所謂大學生幹出來的事情？另外我弟弟說這個死女人還想猥褻我弟弟，居然趁亂摸他，我覺得用不著公安局，我選擇就可以殺了他們為民除害了。”

“放屁！”

“倒打一耙！”

“跟他們拚了！”

眼看學生們再次要圍過去，突然從不遠處又圍過來三十多個管理員。

也不知道雙方聲怎麼斡旋的，最終女學生的屍體被收斂，凶手小黃毛和幾個學生代表都被派出所帶走了。

兩天過去，終於傳回了消息，小黃毛無罪調離這個片區，那幾個學生代表以及當天值夜的老師都被關了禁閉！

一傳十十傳百，這一下學生們炸鍋了！

“殺人償命！”

“我們不是驢不是牲口！”

“去他媽的新生者，跟他們拚了！”

“媽的，同樣是人，憑什麼我們吃糠噎菜，他們大魚大肉？”

“我看到他們往我們菜湯裏吐口水，管事的還讓我閉嘴，太欺負人了，走，示威去！”

“我也去！同學們一起！”

矛盾終於在一個月之後被激化，數百上千名學生在有心之人的鼓動下，手持利器浩浩蕩蕩朝著市政府圍去。

也不知道校領導是如何交涉的，後來隻是一個勁的哀求學生們趕緊回去。

但現場鬧事的學生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聽得了勸，示威由白天鬧到晚上。

廣場上的人越聚越多，有脾氣大的已經往市政府大院仍磚頭扔燃燒瓶，甚至還有人點燃了一輛警車，學生們的舉動越來越情緒化，大有衝擊市政府的趨勢。

“學生會主席方浩和安小媛他們都進去談判都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請君入甕，他們該不會被殺了吧？”

“不可能吧？朗朗乾坤，七八個人就這麼死了？他們怎麼敢？”

“同學們，我們不能再等了，攻進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小夏，跟我走，不要問，走。”

圍在市政府跟前的人越來越多，各種謠言滿天飛，一股莫名的焦躁情緒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眼看周邊的人們就要動手圍攻市政府的時候，夏青石卻被輔導員莫偉臨時叫走了，對方是自己的湘南老鄉，還是自己母校高中的學長，他的話夏青是還是聽的。

“呼呼！”

也就是在夏青石等人離開一刻鐘之後，市政府周邊突然湧起大霧，現場很快便伸手不見五指，那白霧就好像自帶魔力，數以百計帶頭鬧事手持利刃的學生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而剩下的人也都紛紛暈厥陷入了昏迷狀態，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來。

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學生們嚇都嚇死了，哪裏還敢在市政府廣場多待，隻能灰溜溜的滾回了工地，再也沒有人提所謂的人權和談判的事情了。

而那些消失的人也好像徹底人間蒸發了一樣，末世死人，好像也就是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事後夏青石也試探著問過指導員莫偉，後者似乎知道些什麼，隻是滿臉忌憚的回應了一句“別問，世道變了，現在人命最不值錢，活著比什麼都好。”

或許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那幾個學長從禁閉室出來之後，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老式獵槍和毒針。

夏青石也是趕鴨子上架跟著他們去了。

那小雜碎和他的哥哥都被調到了城西，值守辦公室內，四五個打耳洞穿鼻梁渾身紋龍畫鳳的社會大哥在推杯換盞。

三四個一絲不掛的年輕女孩正賣力的扭動身姿獻舞，一高興，就有黃毛就扔過去幾坨肉，一群女孩就跟餓瘋的狼一樣撲過去瘋搶，拽頭發扇臉撕咬，再無絲毫淑女形象，隻顧討好眼前的這幾個煞星，有他們的庇護在末世能活下去。

“今天必須要再戰三百回合！”

而在裏屋，那個殺人凶手小黃毛正一絲不掛的跟一個人妻在探討人生，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動手，放毒煙！”一群人用對付牲口變異雞的法子弄那群人渣。

“嗯？找死！”

“不急，漫漫長夜，反正也是無聊，送上門的畜生，一會咱們抓來殺著玩，小日本那731的片子我也看了，灌辣椒水烤死，或者直接活體解剖下油鍋，就缺實踐了。”

“好，一會給我留個活的。”

原本想著幾個雜毛已經喝的迷叮大醉，迷暈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卻不曾想，新生者的聽覺嗅覺何其敏銳，夏青石幾人剛剛靠近，就他們就發現了。

那小雜毛的哥哥大黃毛還刻意對已經起了暴怒殺心的同伴做了一個少安毋躁關門打狗的眼神。

“嗖嗖！”眼看夏青石的幾個學長已經提刀就要靠近對方幾人，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出幾枚石子。

哪怕在黑夜中，那幾枚石子也是彈無虛發精準命中大黃毛幾人的天靈蓋，一瞬間大黃毛幾人便徹底昏死過去。

“殺！去他媽的新生者”

“給同學報仇！”

很快等夏青石幾人剛剛露頭的時候，幾個學長已經從裏屋出來，摔了摔染血的匕首對著幾人喊“事都是我們做的，你們就不要沾手了，快走。”

也就是在夏青石燈十幾人離開後，遠處房頂上出現兩道身影。

“你是老師這麼幹不合適吧？”其中一人道，居然還穿著軍裝。

“殺了我的學生就這麼算了？別人不管我自己管。你到底抓不抓我？不抓我就走了。”

另一人回應道，從側臉看，還缺了幾顆牙居然是那天仗義執言被連累關禁閉的老師。

“哎，他們也太不小心了，喝酒誤事啊”

那軍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值班室近前，隻是搗鼓了一會配電箱，很快整個值班室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也不知怎的，這火燒的莫名其妙的大，僅僅七八分鐘，整個值班室都被燒成了渣渣，

一直等到大火熄滅，這才有公安消防匆匆趕來，當然了，這些就不是夏青石他們所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