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抬起頭沉思了一會兒,如實回答他:“挺漂亮的,聽素淨的,就是身上穿的有點寒酸,好像剛從鄉下回來的人。”
聽到這句話,宋辰基本能確定這個人是誰了。
從鄉下回來,可不就是唐雨沫?
雖然在裏麵,但也和鄉下沒多少。
“瘦嗎?”
這麼多年,他也隻有在最初那一個月去探望過唐雨沫,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現狀。
他不敢相信現在的唐雨沫會變成什麼樣。
明明就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張良卻一臉欣喜,有些興奮的看著他:“您怎麼知道她瘦?她簡直太瘦了,像現在的女明星一樣。”
這下宋辰幾乎能夠篤定這個人就是唐雨沫。
都這麼久了,她竟然還這麼不依不饒。
宋辰抿了抿唇,不易察覺的歎了口氣,他衝張良揮了揮手,把人打發走:“你先下去吧。”
張良離開後,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宋辰的喘-息聲。
隨著著聲音越來越大,一句咒罵飄在空氣中:“你還有臉回來。”
宋辰的聲音很小,不知道是怕外麵的人聽到,還是一句簡單的抱怨。
幾分鐘後,宋辰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他麵色凝重,一隻手有節奏的叩擊桌麵,語氣越來越冷:“行了我知道了,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
沒抓到宋辰,唐雨沫心灰意冷的和回到家。
她寧可給自己洗腦這是宋辰小家子氣和她冷暴力懲罰她,也不願意相信宋辰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
唐雨沫把自己用力摔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悶聲自語:“虛偽,真是個偽君子。”
唐雨沫用力捶打自己的床,恨不得把這張床砸出一個窟窿來。
她幾乎失去了理智,房間裏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部都被扔了出來。
她暗自握拳,發誓要把宋辰給搶回來。
她要看到宋辰後悔的樣子,要看到宋辰懇求自己原諒他。
唐雨沫的聲音愈發的淩厲,最後轉變為給自己的壓力:“宋辰,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後悔痛苦的滋味。”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找一個阿姨過來收拾收拾屋子。
自從她五年前鋃鐺入獄,這裏能走的人都走了,現在她想找到一個得力助手都難。
簡單的收拾好自己的房間,唐雨沫便給家政公司打了電話讓她來收拾屋子。
她看了眼時間,一分鐘都不想耽誤,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公司。
從外觀看去,公司還是以前的樣子。
但唐雨沫知道,這裏肯定經曆過一次大洗牌。
她要是沒猜錯的話,她的人應該都被開除了。
她推門而入,房間內所有人都用呆若木雞的眼神看過去。
隻有幾個年紀大的人認出唐雨沫。
他主動上前環著唐雨沫的肩膀,將她待到這些人麵前:“各位,這就是我們以前的總經理,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唐雨沫十分霸道的將他推開:“我不是很喜歡你最後一句話。”
麵對唐雨沫的反駁,男人不為所動。
他攔住唐雨沫,指了指一旁的會議室:“有話我們進去說,這裏不太方便。”
唐雨沫這次來的目的非常明確,暌違五年,她終於回來了,除了把公司奪回來,她還要讓宋辰回心轉意。
進了會議室,唐雨沫阻止正要關門的人。
她抽出椅子隨意坐在上麵,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似的:“我不在這段時間,公司發展的還不錯?”
她明知故問,以這些人的德行,估計早就把內部人員大換血。
男人點了根煙,唐雨沫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阻止。
對方盯著她看了許久,歎了口氣:“我們得知你入獄的消息後就開始緊急公關,可不管我們的速度有多快,都沒能阻止這件事繼續發酵。”
男人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肩膀聳動,陰著一張臉:“你可真是給我們留下一個好大的爛攤子,唐辰集團的董事長買賣氣管鋃鐺入獄,你覺得公司會好到哪去?”
這些唐雨沫在入獄後就考慮到了,所以她出獄的時候已經做好公司岌岌可危的準備。
不過......
她手指蜷曲,在桌麵上輕輕叩擊:“就算股票下跌,公司裏的資金也足夠你們撐五年,甚至更多,唐辰挺多就是損失一些錢而已,應該也不會落魄到哪裏去。”
唐雨沫開門見山:“孫總,您鋪墊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就想知道公司現狀,孫長峰應該也看得出來,她這次就是奔著公司董事長這個位置來的。
麵對他的質問,孫長峰長歎一口氣:“我倒是希望公司能撐住,關鍵是你走了之後,很多投資人開始撤資,理由無非就是你入獄,我們不僅要賠償他們違約金,還要賠償他們損失費。”
“憑什麼?”
唐雨沫一掌拍在桌子上,憤憤不平的瞪著眼睛看著孫長峰:“賠償違約金倒是情有可原,為什麼還要賠償他們的損失?”
對此,孫長峰的解釋也非常合理:“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有錯在先,要是不賠償,他們就一定會把我們告上法庭,到時候結果也不會改變,我們的口碑也會越來越差。”
說了這麼多,唐雨沫還是沒有聽到重點。
她逐漸沒了耐心,差點就要揪著孫長峰的衣袖質問他。
唐雨沫閉了閉眼,眼裏已經滿是紅血絲:“我懶得聽你說這些廢話,你隻要告訴公司的現狀就行。”
孫長峰像是怕她責怪自己似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公司在你走後的第三年就破產了,我們剛剛申請通過,目前正在做最後的打算。”
公司已經破產,在撐下去也沒有意義,很多股東趁這次變動選擇離開,隻有他和幾個元老級別的人呆在這裏。
唐雨沫擰著眉頭,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他欺騙自己的證據。
她盯著孫長峰看了許久,也沒從他的雙眼裏找出破綻。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唐雨沫指尖顫抖,她抽回手放在桌下,不想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緊張和慌亂:“既然破產了,你們為什麼還招收那麼多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