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確實跟著她到2019年了

席安槿被兩個醉酒的中年男人纏住了。

當時目視葉司衡上了橋之後，席安槿就往回走，誰料這時兩個應酬回來，喝多了酒的老板下車後就找她耍流氓。

其中一個更是過分，拽著她的手，嚷嚷著說要拉她去開房。

席安槿臉都黑了，這兩個中年男人油光滿麵，肥腸大耳，與其說是力氣大，倒不如說是份量太沉，她一時間竟然還掙脫不出來。

就在席安槿準備叫保安的時候，一隻手從她身後伸了過來，抓住那中年男人的爪子，就聽對方嗷嗷慘叫道：“啊啊啊！疼疼疼，快放手！”

“像你們這種借著喝多了酒耍流氓的畜生我見的多了，見一個我就揍一個，見兩個我揍一雙！”葉司衡仿佛是要捏斷他的手，中年男人疼得齜牙咧嘴，連連求饒。

葉司衡厭惡甩開，兩人看出這年輕人不好惹，忙灰溜溜的走開了。

“你怎麼沒走？”席安槿問他。

葉司衡歎了口氣，說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什麼意思？”

“我剛才試過了，回不去。”

席安槿錯愕，“還是回不去？”

“簡單來說，這個時空通道，就類於兩個門，一個隻能過去，一個隻能回來，晚上十點開啟的門，是過去，而淩晨五點半開啟的門，是回來。”

葉司衡說完，怕她沒聽懂，剛想重新解釋，席安槿就插嘴道：“意思是，你是過來的，所以想回去，就隻到等淩晨五點半的門開啟。”

“聰明！一說就明白。”葉司衡誇讚道。

但席安槿依然有覺得奇怪的地方，“那為什麼早上的時候，你能跟我過來？”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葉司衡也覺得納悶，“按理來說，我要是想過來，得等晚上的通道開啟才對，因為這一晚一早的兩個時空通道，一個是遠去，一個是歸回。”

這困惑一時半會也解不開，葉司衡也沒勉強自己去猜，對席安槿道：“行了，你回去吧，我在這裏等。”

“你要在這裏等一個晚上？”

葉司衡很直接道：“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處一室，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影響不好，我在這裏等就行了。”

席安槿倒是沒想到，他顧慮的竟然是這一點，不過，他昨晚一夜沒睡，今晚又得守一整晚，都沒怎麼睡過覺，他不累嗎？

葉司衡對此的說法是習慣了，經常為了調查一個案子，好幾天沒睡覺的都有，讓她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席安槿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公園裏坐一整夜，“現在才十點多，你跟我回去吧，不用擔心我名聲的問題，沒人會注意，到時候給你設個鬧鐘，五點的時候你再過來。”

席安槿話都說這份上了，葉司衡也沒推托了，有個地落腳的地方，確實比露宿風餐強。

淩晨12點半，席安槿的房間裏還開著一盞台燈，她習慣戴著耳機聽歌看書，估摸著該準備睡覺了，席安槿合上書本，隻是忽然覺得有點口渴，她又走下床。

席安槿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葉司衡坐在沙發上，雙臂呈舒服慵懶的姿勢，張開搭在沙發的邊緣，坐姿很爺們。

他正在看電視，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屏幕的光照映在他臉上，光影交錯，再加上他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席安槿不由一時看失了神。

“吵醒你了嗎？我可以關靜音。”葉司衡注意到她出來了，拿起遙控器就準備調音量。

席安槿搖頭，“不用，我隻是喝口水，房間隔音很好，你不用擔心會吵到我。”更別說，他的音量本來就調得很低了。

“那就好。”葉司衡放下遙控器，繼續看了。

席安槿瞥了一眼，發現他看的是琅琊榜，席安槿也沒打擾他，在飲水機上倒了杯水，就進房間去了。

席安槿一直覺得有哪裏怪怪的，等關上門之後，席安槿才反應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家裏除了她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在。

她一個人住久了，半夜起來，客廳總是一片漆黑又冷冰冰的，突然多了一個人，感覺還挺溫暖的，而且，莫名有種安全感。

席安槿鑽進被窩裏，閉上眼睛，其實多多少少還是能聽到一些的，演員說話的聲音，動作的音效，還有那首熟悉的紅顏舊。

席安槿就這麼聽著，經常失眠的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的睡過去了。

早上五點，葉司衡沒有吵醒席安槿，輕手輕腳關上門，他一個人去橋上等著了。

臨近五點半的時候，葉司衡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發現是伸著懶腰的席安槿過來了。

葉司衡笑了笑道：“我特地沒叫醒你，就是想讓你多睡一會，結果你自己準時來了。”

“我也得試一下。”席安槿走到他身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要想知道我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走一下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到時候就跟我一起過去了嗎？”葉司衡言語中透著對她的欣賞。

席安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手裏拎著的那帶衣服，說道：“去了也不怕，冷了有衣服穿上，而且，也不是回不來。”

葉司衡點點頭，同意了她的決定，五點半，時空通道一開啟，葉司衡與席安槿對視一眼，兩人便一同走入那濃霧中。

過了橋，穿過濃霧，席安槿一看，眼前還是熟悉的場景。

果然跟她猜的一樣，她沒過去，這裏還是2019年，她再轉頭一看，葉司衡沒有過來，也就是說，他已經回1992年去了。

“現在看來，我們的猜測沒錯，他比我多了一個權限，他可以在早上這個時間點過來，而我不能過去，其餘的，就都一樣，這是為什麼？”席安槿望著這座神秘的橋，陷入了困惑中。

究竟是意外，還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呢？

葉司衡穿過濃霧，就發現自己回來了，轉頭看，他的車還停在另一邊的橋下，而且昨晚還下過雨，整個泥路濕噠噠的。

見識過了二十多年後繁榮昌盛的國家，再回過頭來看，葉司衡真是怎麼看都覺得寒摻。

葉司衡上了車，先去了診所。

季明城一大早被叫醒，好在他脾氣好，沒生氣，而且見到是葉司衡，季明城忙把他拉進屋裏問：“你這一天一夜去哪了？他們來問我，我都不敢跟他們說，你是送那位席小姐回家，可能跟著一起走了。”

“我確實跟著她到2019年了。”葉司衡將那袋衣服塞給他，他太困了，現在隻想睡一覺，往季明城暖呼呼的被窩裏一躺就要睡。

季明城趕緊把他拉起來，“你說你去了19年？真的假的？”

“真的。”葉司衡不跟他開玩笑，季明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事真的有可能發生嗎？穿越時空，而且還可以來回走，你都不覺得神奇嗎？”

“先不說這個，你認識叫這兩個姓名的人嗎？”葉司衡想起件事，從兜裏掏出那張紙遞給他，季明城接過，“席樾？沈方靜？”

“聽過嗎？”

季明城搖頭，“沒有，這兩個人是誰？”

“她爸媽，你把紙留著吧，接診的時候，沒事幫我問問。”葉司衡說完，被子一蒙，就睡了。

季明城頓了一下，那位席小姐的爸媽？

他還想問清楚，但見葉司衡已經睡著了，知道他確實是太累了，季明城也沒再打擾他，輕手輕腳出了房間，把門關上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