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一條私信突然跳了出來：“兄弟，我懂你。送你個東西，防身。”

幾天後，我收到一個包裹，裏麵是一把三棱軍刺，表麵塗灰白磷化層，很不起眼，刀尖呈平頭鑿子狀，可穿透防刺服。

我握著那把刀，感受著刀刃的冰冷，心裏卻更加茫然。

還沒等我想明白，派出所的電話就來了。

“許立，來一趟派出所！”

還是那個熟悉的審訊室，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馮警官。

“56式三棱軍刺？說說吧，買這玩意兒幹什麼？”馮警官眼神銳利，盯著我。

我語氣虛浮，卻又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玩的。”

“玩的？許立，你什麼身份自己不清楚嗎？”

我猛地站起身，指著馮警官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吼道：“我什麼身份？我就是個被你們玩弄的垃圾！我被誣告強奸，坐了三年牢！我的家沒了，我的工作沒了，我的尊嚴也沒了！現在，你們還要來管我買把刀？！”

“好好過日子，不好嗎？”馮警官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耐煩。

“好好過日子？”我冷笑一聲，眼角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怎麼好好過日子？我他媽的連活下去都難！大車駕照被吊銷了，跑不了運輸，隻能送外賣！公司把高溫補貼取消了，每天累死累活掙不了幾個錢！還要他媽的定期向你們彙報！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好過日子’？！”

馮警官沉默了。

“刀是我原來軍迷圈子裏一個朋友送的，他知道我的事兒，想讓我高興高興，就這樣。”我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哪個朋友？具體信息呢？”

“別想我出賣他！”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刀就是用來防身的！怎麼了？拿筷子也能殺人！你們管得著嗎？”

“許立，你別激動！這裏有監控！你想不想出去？”馮警官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我頹然地坐了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我隻知道他網名叫‘夢奇’，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深夜。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母親打來的。

那是我給她設置的一鍵緊急呼叫。

我心裏一緊，趕緊回撥過去。

沒人接。

一遍，兩遍，三遍......

我的心越來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