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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水癡傻後，繼母讓竹馬謝昭趕緊來娶我。

他說辦完差事就來，可他來得好慢呀。

酸乎乎的飯從夏天吃到冬天，粗布裙子換成蘆花襖子，他還沒來。

直到我又換回粗布裙子，他終於來了。

可當著滿堂賓客，他說要娶的人是我妹妹？

我咬咬牙，走到倚在旁邊看戲的黑衣男子麵前，戰戰兢兢地拉起他腰間的玉帶。

“爹告訴我，今日上門的貴客是我未來的夫婿。他說的，可是郎君？”

滿身殺氣的男子立即站直身體、勾唇淺笑，

“是我，娘子。”

......

再一次見到送來的餿飯時。

我的丫鬟小桃大罵送飯的婆子喪良心。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

粗糙的手如鐵鉗般捏住我的下巴，灌進來一大勺泔水，“吃！快吃！不是要吃飯嗎？傻子！”

我被嗆得咳嗽不止，不停嘔吐。

婆子扔給我半個破碗，“還敢挑三揀四？傻子就隻配吃這個！乞丐連碗都不配用！”

小桃撲過來，“不許你們這樣對她！她是沈府嫡出的小姐！”

“嫡出的小姐？”

妹妹咯咯笑著走進來，“你說她可不可笑，還做著嫁人的美夢，昭哥......”

她邊說邊看向身旁，後麵的話卻生生咽回去。

因著她口中的昭哥哥男子直接掠過她離開，清瘦的身影沒有半分猶豫。

妹妹恨恨地轉過頭，瞪著我，“傻子，想吃白饅頭嗎？”

我不想，但我想給小桃掙個白饅頭。

我點點頭，乖乖跟她進了浴室，被逼著跪在濕 滑的地板上，雙手舉著裝滿開水的銅盆。

她拍拍我的臉，“都成傻子了，謝昭還是那麼在意你。嫡出的小姐？你以後就隻配跪著伺候我！”

語畢，她猛地踹翻銅盆，滾燙的熱水兜頭澆了我全身。

“好燙！”

我尖叫著想要跳起來。

塗著丹蔻的腳死死踩在我肩頭，她逼我跪在原地。

衣衫滑落在地，妹妹露出脖頸處和胸前的點點紅痕。

我被燙得直不起身，怔怔地看著她身上的紅痕。

我記得，每次爹從繼母房裏出來，她脖子上也有這種紅點點。

妹妹炫耀般地摸了摸紅點點，扔給我塊布巾，“滾過來幫我擦身，傻子！”

手上的血泡被布巾磨破，鮮血把白布染得通紅，妹妹滿意地笑了。

她往地上扔了個饅頭，“給你的，爬過去撿。”

我扁扁嘴巴。

真討厭。

饅頭都打濕了，一會兒小桃吃起來就沒那麼好吃了。

我舉著饅頭搖搖晃晃地回院子，婆子們終於肯鬆開小桃。

她慌張地跑過來，急切地去抓我的手，“她怎麼你了？怎麼你了？全是血！”

我看看饅頭上斑駁的紅色，驕傲地挺了挺胸，“小桃，我給你掙了個白饅頭，我自己憑本事掙的，厲不厲害？你快吃！可好吃了！”

小桃摟著我大哭，“我的小姐啊......”

她眼睛都哭腫了，也不肯碰那個饅頭。

爹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眉毛擰成麻花，“小桃！你怎麼伺候小姐的？弄得這麼臟？謝昭明天要上門提親！你趕緊給她收拾幹淨，明天好見人！”

小桃聽後，高興得連饅頭都不要了。

“小姐，謝公子來娶你啦！你要過好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