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那個噩夢。
夢裏是獰笑的大皇子,蠻橫地撕扯我的衣服。
“你若不從,我保證讓你的小殿下,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到了後來,他愈發得寸進尺。
送來冷宮的飯菜都是餿的,我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再次去找他。
他斜睨著眼,不說話。
我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衣衫漸漸剝下。
他進入我的前一秒,惡毒地在我耳邊低語:
“你一心護著的小殿下,知道你這麼下賤嗎?”
他不會知道的。
我答應過貴妃,我會護著他。
我也答應過沈忘淵,決不會背棄他。
用我的貞.潔護他平安無虞的長大,這是我能拿得出手的全部了。
醒來的時候,我聽見沈忘淵的怒斥聲:
“她不過是被幾條狗咬傷而已,怎麼又變成中毒了!”
“微臣也不清楚......這毒性十分隱蔽,且在體內埋藏多年了,如今已經遊走於五臟六腑。”
沈忘淵揪著為首太醫的領子:
“一天時間,朕要看到解藥。她若有什麼差錯,朕先要了你們的腦袋!!”
太醫們退下後,他對上我的目光,身子一僵。
“太醫院那些老頭一向如此誇大,你的身體好得很,等傷好了就趕緊起來伺候。”
他背對著我,聲音微微顫抖。
我吃力地坐起來,被狗咬傷的地方還傳來陣陣疼痛。
可如果放任體內的毒性發作,到時候的疼,將是現在的千倍萬倍。
我不想承受那樣的痛苦了。
我慢慢下了床,在他身後下跪,叩首。
沈忘淵繃著臉將我扶起來,又是罵道:
“身體還沒好亂動什麼!”
我跪在原地,沒有動。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求皇上給奴婢一個痛快。”
被大皇子淩.辱的那些夜晚,我茫然地睜著眼,透過月亮仿佛能看見沈忘淵在破敗的冷宮裏讀書。
我不能死,他還在等我帶回熱乎的飯菜給他。
他是皇上的兒子,他終有一日要走出冷宮,走到朝堂上,和其他兄弟去爭一爭那個機會。
我一定要護他平平安安的,竭盡我所能。
聽了我的話,沈忘淵猛地站起來,手指攥成拳頭:
“不許!朕絕不允許!”
“你那樣背叛朕,罪孽深重,妄想用死來抵消?可笑!”
他猩紅著眼咆哮,身體劇烈顫抖。
我無聲的笑了,半晌後伸出手,問他能不能抱我一下。
沈忘淵一愣,鐵青著臉,丟下一句“可笑!”便要離開。
走到門口,他身子頓了頓,極不自然地轉回身。
下一刻,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別想多了,朕不過是看你傷得可憐。”他硬邦邦的說,“還有,以後不許再喝避子湯,否則朕還會打你板子。”
“以後你若伺候的好,從前的事......朕既往不咎。”
屋內一片寂靜,沈忘淵沒有等到答複。
他慢慢低下頭,我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仿佛睡著了一般。
我的胸膛上,插著一隻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