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眼底那抹隱忍的痛楚和掙紮幾乎要藏不住。
“我以後......以後會好好彌補你,隻是這一次,你——”
我眸中寒光一凜,掌中運氣。
下一秒,雲書禾就被震飛數米遠。
她如今不敢暴露身份。
實力被刻意壓製,哪裏是我的對手?
她落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慘白。
一直躲在後頭的雲微淼急忙衝過來,持劍對我:
“小師兄,你竟然傷我妹妹?”
我二話不說又是一掌。
瞬間,雲微淼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被砸到石柱上。
我甚至都能聽到她骨頭碎裂的聲音。
雲書禾爬過去扶起雲微淼,轉身震驚看著我。
當天,我收到了師尊的傳喚。
師尊坐在上首,手指輕叩,目光淩厲打量我。
“孽徒昭師,你可知錯?”
“弟子何錯之有?”
我站在殿中,脊背筆直。
“她二人以下犯上,弟子身為他們的師兄,教訓她們有何不對?”
“簡直是顛倒黑白。”
謝驚瀾恨鐵不成鋼看著我。
“那姐妹二人心善,識大體,如何會冒犯你?”
話落,便有威壓落下——是師尊。
如泰山壓頂,從上而下,像是要將我釘死。
全身經脈,翻湧刺痛,讓我幾乎要跪下去。
可我不甘心。
我死死咬著牙,運行靈力,頂住威壓。
“師尊,弟子沒錯!”
說著,我迅速將留影石放出來。
留影石在空中懸浮。
清晰地映照出發生的一幕——雲書禾方才那句“魁首隻能是大師兄”,一字不落進了眾人耳中。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謝驚瀾臉上的表情僵住。
他瞪大眼,嘴唇囁嚅著。
他沒料到,我會隨身帶著留影石。
更沒料到雲書禾會說出這樣直接的話。
謝驚瀾隻知道我打傷了他的護道者。
他當然不擔心姐妹二人的傷勢。
但卻是一個極好的可以打壓我的機會。
師尊的威壓驟然收回。
“驚瀾的護道者是過分了些,但你也教訓過了,此事到此為止。”
我忍不住譏諷開口。
“若是被冒犯的人是大師兄,您也會說‘到此為止’嗎?”
師尊的臉色徹底黑了。
接著一股更凜冽強勁的威壓襲來。
我依舊強撐著不願跪下。
五臟六腑像是被反複撕碎碾壓,生不如死。
“將昭師送入罡風崖。”師尊無情開口。
......
我是在決賽前一天被放出來的。
出來時,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不忍直視。
罡風崖是禁靈之地,無法運行靈力,又罡風肆虐。
隻有犯下極大罪行者,才會被關在裏麵。
我這師尊,對我還真狠心啊。
剛回到自己的小院,大門就被人破開。
是雲書禾。
她麵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偏執與瘋狂。
“這場決賽,你不能參加。”
“憑什麼!”
我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昭師,我有苦衷。”她話裏都透著沉重。
“而且謝驚瀾背後有長老們支持,師尊更是偏袒他,你贏了隻會招來忌憚和報複!”
“那又如何呢?”我反問。
我又想起了前世臨死前的絕望和仇恨,喉間湧出血。
“我這個人倔,哪怕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咬下你們一塊肉,就像——上一世那樣!”
雲書禾瞳孔驟縮。
她猛地攥住我手腕,眼底都是痛苦。
“昭師,你這是何必呢!別爭了,等一切結束,我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她突然轉身,一掌拍在我的身上。
我猝不及防,昏死過去。
意識徹底消散前,我看到雲書禾眼眶通紅看我。
像一頭瀕死掙紮的困獸。
“對不起,但我得幫大師兄,這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