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壓縮餅幹和能量棒後,我幾乎一夜未眠。
我一閉上眼睛就想到蘇曼雪在我離開後,睜開眼睛,打開床頭櫃拿出壓縮餅幹吃。
接下來的幾天,我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但每次進入蘇曼雪的病房,都感覺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
我開始更加細致地觀察她,試圖從她身上找出更多的破綻。
有一次,我為她進行肢體按摩時,故意加大了按壓足底某個穴位的力度。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腳趾不易察覺地蜷縮了一下。
雖然她很快恢複了平靜,但我確信那不是錯覺。
接下來,我在為她擦拭身體時,都試探性地開口試探她。
“蘇小姐,我知道你是裝的,如果我說得對,請不要給出任何反應。”
但讓我失望的是,蘇曼雪沒有一丁點反應,仿佛真的是一個植物人。
但是她輕微急促的呼吸聲,提醒著我可能猜對了。
又過了一天下午,蘇曼雪的父母又來探望。
她的父親是一位麵容儒雅但眼神銳利的中年商人,母親則是一位氣質雍容的貴婦。
他們每次來,都會帶來昂貴的補品和鮮花,對醫護人員也客客氣氣。
“護士長,小雪的情況還是老樣子嗎?”蘇宏遠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張護士長立刻換上一副關切備至的神情。
“蘇董,蘇夫人,您二位放心,蘇小姐的生命體征一直很平穩,我們每天都按照醫囑進行最好的護理。”
“隻是......唉,蘇小姐的意識始終沒有恢複的跡象。”
她說著,還恰到好處地歎了口氣,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李婉華的眼圈立刻紅了,她走到床邊,握住蘇曼雪的手,聲音哽咽。
“我的小雪,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媽媽好想你。”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場情真意切的表演,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蘇曼雪真的在偽裝,那她的父母是被蒙在鼓裏,還是同謀?
送走蘇家夫婦後,護士長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
“小林,”她泡了一杯茶遞給我,語氣比平時溫和了許多。
“最近工作還習慣嗎?”
我接過茶杯,低聲道:“挺好的,謝謝張護士長關心。”
“蘇小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父母對她寄予厚望,我們做醫護的,壓力也很大。”
張護士長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大家都好。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她這是在警告我。
“但是......”我小聲嘀咕。
張護士長打斷我的話,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小林,蘇小姐的身體狀況,有專業的醫生團隊負責評估。”
“你隻需要做好護理工作。至於其他的,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記住,好奇心會害死貓。在這個療養院裏,安分守己才能待得長久。”
我沉默了,她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要麼同流合汙,要麼滾蛋。
那天晚上,又輪到我值夜班。
淩晨一點左右,我再次看到張護士長帶著一個男人走向蘇曼雪的病房。
這次的男人換了一個,這次是一個矮胖的猥瑣男。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種肮臟的交易,竟然是常態!
當那個男人進入病房後,張護士長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立刻離開,而是轉身對我招了招手。
“小林,你過來一下。”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蘇小姐等會兒可能需要翻個身,你進去幫個忙。”
“記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別問。”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要把我徹底拉下水,讓我成為這樁罪惡的見證者和參與者,以此拿捏住我的把柄。
我想拒絕。
但張護士長冰冷的目光像把利劍一樣盯著我,讓我說不出話。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房間裏隻開著一盞昏暗的壁燈,那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脫掉了外套,正俯身在蘇曼雪的床邊,雙手在她身上遊走。
蘇曼雪依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任由那個男人擺布。
看到我進來,男人不悅地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停下動作。
“護士小姐,麻煩幫我翻個身。”男人頭也不抬地命令道。
然後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瓶潤滑液。
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嘔吐的欲望,走到床邊。
就在我準備按照男人的要求將她翻身時,蘇曼雪的嘴唇突然極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個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
“幫我離開這裏。否則,我們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