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插手政務,利用前世的記憶,在朝堂上嶄露頭角。
“父皇,兒臣以為,今歲北方恐有大旱,應盡早開倉備糧,修繕水利,以防萬一。”
早朝上,我第一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滿朝嘩然。
丞相一派立刻站出來反駁,說我危言聳聽,豎子之見。
父皇也麵露不悅:“昭兒,朝堂之事,豈可兒戲?”
我卻不卑不亢,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奏折呈了上去。
那上麵,是蕭雲舒根據我的提點,結合她自身對北方地理氣候的了解和行軍經驗,寫下的詳盡分析和應對策略。條理清晰,數據詳實,遠非空口白話可比。
“父皇,防患於未然,總好過亡羊補牢。若兒臣所言不差,可救萬民於水火。”
“若兒臣錯了,不過是耗費些人力物力,於國庫而言,尚可承擔。”
父皇看著奏折,陷入了沉思。
最終,他采納了我的建議。
兩個月後,北方大旱的消息傳來,其嚴重程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厲害。
但因為提前做了準備,災情很快得到了控製,朝廷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經此一事,父皇和滿朝文武都對我刮目相看。
我的聲望,漸漸蓋過了在父皇麵前一向最會討巧的慕容文軒。
我的沉穩和蕭雲舒的才能,讓父皇對我愈發倚重。
他甚至開始讓我旁聽一些重要的朝議,隱隱有將我當做儲君培養的意味。
這徹底點燃了慕容文軒的嫉妒之火。
初冬,皇家在禦花園舉辦了一場賞梅宴,邀請了所有皇親貴胄。
宴會過半,慕容文軒借口散心,邀我一同去湖邊的暖閣。
湖心亭旁,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詭異的笑。
“皇兄,你說,經過這場宴會,父皇還會如此器重你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便驚呼一聲,身體一歪,落入了冰冷的湖中。
幾乎是同時,他身邊的內侍發瘋似的尖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大皇子把二皇子推下水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周圍的賓客聞聲而來,看到的便是我站在岸邊,而慕容文軒在冰冷的湖水中掙紮的景象。
白雪比所有人都快。
她看到在水中撲騰的慕容文軒,眼中閃過一絲驚痛,想也不想,便縱身躍入湖中,將他撈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湖中的兩人身上時,數道黑影從假山後閃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朝我襲來。
是刺客!
賓客們嚇得四散奔逃,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早有防備,蕭雲舒第一時間擋在了我的身前,與刺客纏鬥在一起。
而另一邊,白雪已經將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慕容文軒帶上了岸。
她脫下自己的外袍,緊緊裹住他,為他抵禦寒風。
她的眼中,隻有那個受了驚嚇的人。
對於我這邊的險境,她竟是視若無睹。
我看到了她投過來的一瞥。
她偏過頭,躲開了我的目光,嘴唇微動:“殿下不必再演了,我知你也重生了,又何苦將自己置於險地?”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沉入了穀底。
原來,她竟認為這是我的計謀。她甚至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我的安危,我的性命,在她的心中,不過是一場可以預知結果的演戲。
何其可笑!
我看著白雪護著慕容文軒準備離開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喊住了她。
“白雪。”
她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今日之後,你我之間,三年的情分,兩世的糾葛,一筆勾銷。”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泣血:
“你不必再說那些做牛做馬相報的廢話,日後若再相遇,你我皆為仇敵,不必手下留情!”
她的背影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