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聲震天響!
崔淑芸與薑素心二人在聽了這一道聲音之時,更好似如同天籟一般!
“夫君!”
“爹爹救命!”
母女二人竟是異口同聲的大喊著!
薑若月卻始終端坐位主位上,甚至對這等聲音都不曾有半點反應!
薑毅眀大步跨入堂內時,便瞧見了他的夫人,他的女兒竟然一臉腫脹如豬頭的跪在地上!
目光再往前,便見主位上端坐之人。
“薑若星!你在做什麼!這是你的長輩!是你的妹妹!你的禮教都被狗吃了不成!”
薑毅眀怒吼!
薑若月仍舊是神色淡淡的模樣,看親爹的眼神,不如在看一條狗。
“您若是想跪,女兒也受得起。”
“你放肆!”
薑毅眀聞言頓時厲喝!
這逆女!
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那還是人話麼!
崔淑芸與薑素心本還滿眼期待的等著薑毅眀來救她們!可是卻在聽到了薑若星這賤人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之後,母女二人竟是不敢動了!
那可是她親爹啊!
她怎麼敢的!
“你給我跪下!”
薑毅眀厲聲嗬斥!拿出了屬於父親的威嚴!
若是三年前的薑若星,怕是早就慌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可三年後,這個從庵堂之中回來的女兒,卻仍舊是端坐位主位上,眼神冷漠的看著他,甚至對他的那些話置若罔顧!
薑毅眀見此更是怒火中燒!
他大步上前要去扯薑若月!
他要讓這逆女跪在自己麵前認錯!
可他的手剛伸到了薑若月跟前,還差幾寸便到了薑若月麵前的時候,空中刀劍聲驟然響起!
薑毅眀本就是武將出身,對刀劍聲自然格外敏感!
所以在那一瞬間,他驟然止住力道,下一刻人便往後退去!
定眼一看,那一瞬間頭皮發麻!
因為他發現那逆女的身邊竟然站著一個身著火紅短打衣裙的女子,眉眼柔媚帶著笑意,可手中雙月彎刀卻散發著陣陣幽光!
他甚至絲毫不懷疑,如果剛剛他沒有收了力道碰觸到薑若月分毫,那他的這隻手必然會被那雙月彎刀斬落於地!
產生這個念頭的一瞬間,薑毅眀隻感覺頭皮發麻!
他看向薑若月的眼神都帶著一絲震驚!
“你——”
“嘖。”
一聲略顯遺憾的輕嘖,打斷了薑毅眀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在遺憾什麼!
她到底在遺憾什麼!
薑毅眀不由得攥緊了右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在那一瞬間他竟是感覺右手腕疼得厲害!
電微那雙勾人的雙眼中也滿是遺憾。
“真可惜呢!奴家的這雙彎刀可是很想要嘗一嘗新鮮血液呀~”
聲聲嬌媚,說出口的話卻又是那般的讓人膽寒!
魔鬼!
薑若星是魔鬼!
她身邊的狗奴才也是魔鬼!
崔淑芸瞳孔瞪得大大的,牙齒也不住在顫抖著,上下打顫。
薑素心也被嚇得往癱軟在地,但她卻又是格外不服,爬著到那薑毅眀跟前,死死的攥著薑毅眀的衣袍下擺!
“爹......爹爹!她瘋了!薑若星瘋了!她不僅違抗皇命從慈安堂偷跑出來,她還打了五皇子!她甚至還要弑父!”
“爹爹!爹爹你殺了她!殺了她!”
薑素心現在隻感覺眼前這人是那般的恐怖!那般的讓人懼怕!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的恐怖!
薑毅眀在這時也眯著雙眼,他在打量著自己這個三年未見的女兒!
一個人不管再如何改變,那麼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內就性格有著天翻地覆的改變啊!
可她卻......
這到底是為什麼?
薑若月卻絲毫不把他們的打量與探究放在眼中。
甚至還微微揚了揚下巴。
“父親請坐。”
瞧著還怪有禮貌的。
薑毅眀眯了眯雙眼,他低頭看了一眼被嚇得渾身顫抖的崔淑芸,又看向可憐兮兮求著自己的薑素心。
“你們也起來......”
“那可不行。”
他的話,再一次被阻斷。
薑毅眀冷著臉再次看向她。
薑若月那始終淡漠冰冷的臉,這會兒卻勾起了一抹淡笑。
“繼室與庶女,跪我這個嫡女天經地義。”
說完,又伸出纖纖玉指,指了指她們二人。
“況且,她們作惡多年,不過是跪一跪而已,父親心疼了?”
說完不等薑毅眀回答,繼續。
“您若是心疼,您可以一起陪著她們跪。”
她說了,自己受得起,這並不是玩笑話。
薑毅眀本就怒火中燒,尤其是聽了薑若月這最後一番話的時候,更是氣得臉色漆黑!
“你這個逆女!”
“罵過了,無需再重複。”
他罵得不膩,薑若月都聽煩了。
“咯咯咯——”
電微也是在這會兒開始咯咯兒的笑了出聲來。
這將軍府內,可真是有意思呀!
當主子的惡毒沒腦子,當奴才的不禁打又碎嘴子。
薑毅眀攥緊雙拳,他素來在府中威名赫赫,崔淑芸更是懂他的大男子主義,與他相處時,多數都是溫柔小意,做一個十足的小女人,給了他極大的滿足感!
可現在,他這個屬於一家之主的威嚴,竟然就這麼被自己的女兒給踩在了腳下!
又怎麼可能不憤怒!
薑毅眀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的壓製住了心中的憤怒後,這才咬牙沒管仍舊是跪在地上癱軟成了兩攤爛泥般的妻女,就這麼坐在了另一個主位上。
他堂堂將軍!這將軍府的男主人,又怎麼可能會坐在下首!
那豈不是打他的臉!
薑素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爹......爹爹?”
爹爹竟然不管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薑若月卻不管薑毅眀坐在哪兒。
他便是有癖好坐在房梁上,她也不會感到任何驚訝。
等人坐定後,薑若月側目看過去。
“既然人到齊了,那咱們便算一算總賬。”
此言一出,打寒戰的也不打了,激動傷心的也不傷心了,便是連那薑毅眀也在這一瞬間不由得愣神。
“什麼意思?”
什麼叫算總賬。
他們有什麼總賬可算的?
薑若月冰冷的目光掃試了他們一圈兒。
最後定格在薑毅眀的臉上。
“三年前,你的女兒被人誣陷又被人毒啞,而你這個做父親的,又在哪裏?”
“身為人父,卻做不到護住自己的兒女,你有什麼資格稱自己一句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