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薑家這些年家道中落,急需注入新的血液。
沈氏如日中天,薑以忱和沈微微聯姻,是救薑家最好的方法。
而薑以忱為我選的幾個聯姻對象,也在各個產業對薑家有所幫助。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薑家的意思。
他搬空了房間裏有關我的所有東西。
又把和我的合照全部換成了他和沈微微在國外留學時的照片。
薑以忱手裏夾著一截煙,淡淡地看著我。
“你嫂子來了,以後我們要分開睡。”
末了,他又盯著我手上的玉鐲子,略一挑眉。
“既然我要娶微微,那這枚鐲子留在你那也不合適。”
聞言,我一愣。
這枚鐲子是薑家的傳家之寶,隻有薑家媳婦才有資格戴。薑以忱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年把鐲子鄭重地交給我。
當時爺爺一副驚訝的樣子,但很快微笑地點點頭。
他總是對我那麼好,時間長了,我都快忘記我不過是他從孤兒院裏帶回來的一個小乞丐而已。
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他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收走對我的愛。我平靜地把鐲子取下來交給他。
他雙手一伸把我圈住,捏捏我的臉:“真乖。”
這是十七年來他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那時,我以為是對我的誇獎,於是我努力扮演一個乖巧的養女、妹妹,甚至女友。
可是現在,一句“真乖”卻堵死了我所有質疑和苦楚,隻能笑著將這兩個字苦咽下去。
“對了,你想好嫁給誰了沒?沒有落紅的照片,微微不肯和我結婚。”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薑以忱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微微來了,我先去接她。你趕緊把東西都收走,別讓她誤會。”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地將東西都收拾幹淨。
剛要出門,卻迎麵撞上了沈微微。
她的手上帶著我剛脫下來的玉鐲子。
我倉皇地想逃離,她卻笑盈盈地攔住我。
“你就是薑俞吧?這麼多年我聽過不少你和你哥的流言蜚語,我也知道他和我結婚圖什麼。”
我心跳很快,手都在抖,沉默不語。
她輕笑一聲,“不過沒關係,你別緊張。”
隨後她眼神閃了閃,一字一頓地道:
“今晚顧宇川也會來,隻要你爬上他的床,我可以既往不咎。”
“而且,我會加大對薑氏的扶持。”
沈微微語氣溫柔,可說出的話卻涼得我膽戰心驚。
其實薑以忱為我挑選的聯姻對象,對薑家的幫助微乎其微。
要想薑家東山再起,隻有獲得港城顧氏的扶持才能一勞永逸。
隻是顧氏的掌門人顧宇川狠戾無常,這麼多年來被他玩死在床上的人不計其數。不少家族為了獲利,不惜把女兒打暈送到他的床上。
可第二天那個被送出去的犧牲品就再也沒人見過了。
沈薇薇的意思很明顯。
她想讓我死,永遠離開薑以忱。
她不動聲色地往我口袋裏塞了一包藥。
我剛要掏出來,薑以忱卻出現在她的身後。
他探究地看了我一眼,上前來攬住沈微微的腰,輕吻她的額頭。
“原來在這,宴會馬上開始了,你們在聊什麼呢?”
沈微微笑眯眯地摸摸 我的頭,我卻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在和妹妹說些女孩話題呢,不告訴你。”
兩人當著我的麵,交換了一個吻。
隨後,沈薇薇挽住我的胳膊,天真道:
“好妹妹,客人馬上就來了,我們一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