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璟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陷害你?”
他指著江音澈紗布下的傷痕,“綰綰手腕的傷還沒好,她會拿自己的安危來陷害你?”
“你的謊話真是越來越拙劣了,不給你點真正的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病床上,連接著江音澈母親身體的維生設備。
一股寒意瞬間席卷全身,“不......許璟深!不要動我媽媽。我真的不知道林綰綰在哪裏!求求你!”
江音澈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拚命掙紮,卻被保鏢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許璟深對著保鏢使了個眼色,“去,拔掉她的氧氣管和心電監護。”
江音澈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不——!”
保鏢麵無表情,手伸向維生設備。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我認罪!是我綁架了林綰綰,你放了我媽!我告訴你她在哪裏!”
病房裏安靜地隻聽得到維生設備微弱的“滴滴”聲,和江音澈絕望的抽泣聲。
突然,許璟深的手機響了。
他迅速接起,“綰綰!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傳來林綰綰帶著哭腔卻清晰的聲音:
“璟深......我好害怕。他們把我綁在廢棄的工廠,我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來了......我現在就在......”
她報了一個離療養院有些距離的偏僻路口。
許璟深的聲音滿是失而複得的狂喜,“綰綰別怕,我馬上來接你!”
他看都沒看病床上生命垂危的江母,和瀕臨崩潰的江音澈。
轉頭對保鏢下命令:“走,立刻去接綰綰!”
江音澈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讓人恢複設備,求你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她看到母親心電監護儀上代表心跳的波形正在變得微弱,平緩......
許璟深的腳步在門口頓了一下,似乎才想起病房裏還有一個瀕死的人。
他回頭,目光掃過那趨於平直的線條,又看向江音澈那張被水淹沒的臉。
他從未見過這麼脆弱崩潰的江音澈。
他眼底閃過一絲在意,對著保鏢揮了揮手,“你們處理一下。”
說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奔向他的“珍寶”。
他並沒有下達任何“恢複設備”的指令,保鏢們麵麵相覷不敢擅動。
江音連滾爬爬地撲到母親床邊,想去重新連接那些冰冷的管子......
“媽......媽你醒醒......你看看我......”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滴—————”
那代表著生命終結的聲音,像最鋒利的刀刺穿了她的靈魂。
江音澈緊緊抱著母親逐漸冰冷的身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