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思玉看著那跳動的火焰,“冬移木,木會死,倒不如就讓它這樣痛痛快快地死了好。”
“你在發什麼瘋?”他看向鄔思玉,語氣裏帶著一些怒意小聲道:“你置氣是麼?這梧桐樹可是我跟我一起種的。”
原來他還記得這棵樹是鄔思玉和他一起種下的。
算命地說,鄔思玉是鳳凰命,這京都留不住她的。
他第一次說怕鄔思玉跑了,鄔思玉是左右都哄不好,將自己和他關在了長殿一個月。
後來,趙清樾聽說鳳凰棲息在梧桐樹,他跋涉千裏去找來了這棵梧桐樹苗回來。
她還記得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棵梧桐樹苗展現在她麵前時的模樣。
“這樣子,思玉就永遠在我身邊了,思玉,永永遠遠都會落在本宮的身邊。”
鄔思玉永遠在他身邊。
他卻不愛鄔思玉了。
“鄔小姐,別怪罪了殿下,是我想要一棵櫻樹,若是鄔小姐心中有氣,之遙願接受任何懲罰,隻是別壞了您和殿下的感情。”路之謠乖順極了,準備跪下身去。
趙清樾立即扶著她,“你跪什麼?”
他極力壓著自己此時的怒意,聲音陡然冷了幾個度,“思玉,我想你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對麼?”
鄔思玉是一句話都沒說,但是罪責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殿下,櫻樹來了。”
“算了,沒辦法了,燒了就”
誰知種樹人卻高興道:“哎呀剛好,剛好!這棵樹過來就差木灰養著,這不正正好麼?”
趙清樾臉上展露出了一點笑意,“這樣麼?”
旁邊的路之謠道:“謝謝鄔小姐,原來鄔小姐是這個意思,謝謝鄔小姐願意為了我跟殿下的櫻樹,燒木。”
他們都皆大歡喜,隻有鄔思玉的心在滴血。
轉身的刹那,鄔思玉又一次覺得自己的臉龐濕了。
還差五滴眼淚,鄔思玉就可以離開這座牢籠了。
皇家禮佛的幾日,趙清樾去了國安寺。
隻是還沒過多久,趙清樾的話就傳回來了,要接她跟路之謠過去。
她跟路之謠乘坐了一輛馬車兩節車廂。
馬車停了,車夫說要去方便。
鄔思玉也下了馬車透氣,一起下來的,還有路之謠。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獨處。
“鄔小姐?你知道如何綁住一個有心上人的男人麼?”
“若是真心喜愛,是不需要刻意綁住誰。”
“是呢,鄔小姐這般高潔傲雪之人如何瞧得上我們這些下九流的手段呢?
“隻是鄔小姐,若你現在主動消失在東宮,或許也能給自己留個體麵呢?”
“路之謠,他不喜歡心思重的人。”
鄔思玉轉身上了馬車。
隔壁車廂動了一下,鄔思玉估計是路之謠上了馬車。
“鄔小姐,可都上來了?”
“嗯,走吧。”鄔思玉說。
到了國福寺,趙清樾親自來接人的,鄔思玉下了馬車,路之謠卻遲遲不下。
趙清樾無奈,打開馬車門,“之謠你.......”
馬車裏空無一人。
趙清樾道:“路之謠呢!”
車夫嚇了一跳,“鄔小姐說路小姐上來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