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瑤自然沒有想到,這場婚姻裏不願意脫身的人是孟肆然。
協議被她心滿意足收起,“對了,後天是肆然的生日,記得參加。”
“這可能是你作為孟太太最後參加的一個宴會了。”
許箏根本不想參加,她現在隻想等孩子平穩落地離開這裏。
可是孟肆然不肯放過她,當天特意開車來老宅接她。
她不明白,不是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嗎?
為什麼還來糾纏她?
離婚協議的事孟肆然不知道,在他心裏許箏還是孟家的女主人,宴會自然要她出麵。
可他根本沒有考慮到許箏臉上現在還有血痕,是那天被打的痕跡。
“那位就是許小姐吧?不是說很漂亮嗎?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她妒忌孟二那青梅竹馬,想動手結果摔到自己肚子,差點把孩子搞沒了!”
“孟家氣得直動了家法,據說一邊吊水一邊扇巴掌!現在臉就成這樣了。”
“嘖,那她這個樣子了還出門?”
“小門小戶的,圖個孟太太名頭唄。太子爺生日,死也要爬來啊。”
許箏假裝沒聽見,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
孟肆然看到了,以為她不願和自己走在一起,臉色沉了沉。
很快,舞池的燈光亮了起來。
每年孟肆然生日宴的開場舞都是重頭戲。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等著看他今年會和誰跳。
往年都是許箏,她跳得很好看,而且開場舞就是為她設置的。
但今年不一樣。
寬鬆的裙子遮不住許箏鼓起的肚子,她臉上的傷疤雖然遮過,但還是能看見。
孟肆然為了懲罰她剛剛的行為,也根本沒朝她這邊看。
他目光掃了一圈,停在幾步外的陸之瑤身上。
陸之瑤見他望過來,立刻提著裙子小跑上前,聲音甜甜地說:“肆然哥,今年的開場舞和我跳吧。”
孟肆然嗯了一聲,很自然地摟著她進了舞池中央。
他們倆的動作很熟練,好像本來就該這樣。
“看,果然換人了。”
“許箏那樣子還怎麼跳?挺著個大肚子,站在旁邊也不好看。”
“他們倆門當戶對,又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許箏聽見了吧?臉色更難看了......”
“聽見又怎樣?她現在除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什麼?”
那些壓低了但又能讓人聽見的話,像小刀一樣紮向角落裏的許箏。
許箏能聽見,孟肆然自然也能聽見。
他摟著陸之瑤的腰舞步流暢,嘴角噙著笑好像很投入。
但注意力卻在許箏身上,他朝議論她的人那邊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就立刻被保鏢請走了。
事情發生得很快,許箏都沒察覺到。
她隻聽見音樂停了,大家鼓掌的聲音。
孟肆然不緊不慢地走到許箏麵前停下,嘴角翹著,一副等著被表揚的樣子。
許箏秒懂,但敷衍道:“嗯,跳的很棒。”
孟肆然臉上的笑好像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伸出手,不是去牽許箏去應酬,而是對旁邊的侍者示意:“扶太太去休息吧。”
許箏完全沒覺得自己在被架空,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直接跟著侍者走了。
孟肆然自然察覺到了,他快要氣死了。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吸引許箏的注意力,偏偏她不在意。
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