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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念頭，不是疼，而是“壞了”。

捂著流血的額頭，眼前越來越模糊。

隻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清醒了些許。

我有嚴重的貧血，還有中度的凝血障礙。

幾個人相互拉扯著，都沒大礙。

隻有我渾身是血，前擋風玻璃碎了一塊、後視鏡也掉了一個。

這人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過：

“都怪你！要不是你惹怒了我們，怎麼會出車禍？”

“趕緊從駕駛位滾下來，讓老子開車。”

那人直接把我從座位上拽下來，推到一旁。

我眼前一黑。

即將摔倒時，一隻大手拎著我的後脖領將我拽了起來。

“怎麼是你？”淩修皺著眉，語氣帶著嫌棄，“齊燃，過來給人包紮。”

駕駛位上的齊燃瞪著眼。

一群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修爺，您認識她？”

淩修掐了掐眉心，往車下走：

“高中同學而已，別再耽誤正事，我去檢查下車。”

一群人鬆了一口氣。

本來準備向我道歉的齊燃頓時停了。

拿起一瓶濃度極高的酒精，直接朝我的傷口潑去。

“啊——”

我痛苦尖叫著，卻被兩個女孩狠狠壓住。

酒精不斷澆灌，浸濕了我所有的傷口。

如火焰燎燒般尖銳刺骨的疼痛，讓我幾乎昏迷。

“你是修爺同學，我們給你包紮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亂動啊！”

“是啊，修爺很少這麼關心別人呢。”

女生口中的嫉妒和狠毒。

讓我如同回到了高中被沐菲菲帶頭霸淩的那段日子。

淩修決絕的背影，和那時一模一樣。

明明是他先靠近我，主動誇我，讓所有人都注意到我。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要是真能看見鬼，那也算個本領。”

可當沐菲菲霸淩我，在我的座位上塗滿膠水，把我堵在女廁扇耳光。

最後當眾罵我是個撒謊精時。

他毫不猶豫和沐菲菲站在一起。

從此，我被全校霸淩孤立，輟學幾年才遇見機緣找到這份工作。

錐心的疼痛襲來，我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渣，朝離我最近的人刺去。

尖叫聲響起，那女生捂著手臂後退兩步，鮮血流在地上。

我大口喘著氣：“滾！”

還沒回過神，我就被一群人包圍，扯著頭發拉下了車。

“修爺，她傷了你妹妹！”

淩修正檢查著後視鏡，煩躁無比，聞言停了下來。

緊緊皺著眉頭看向那手臂流血的女孩，“淩雪，你沒事吧？”

淩雪鬆開手，血便止不住地流：

“哥哥，我好心幫你的同學包紮，她卻拿玻璃刺我。她以前也這麼壞嗎？”

他們猛地往下拽我的頭發，我被迫仰起了頭。

淩修走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目光裏煩躁不滿：

“以前你撒謊成性，現在還學會傷人。”

他猛地鬆開手。

我的臉撇向一邊，無力地張了張嘴，卻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淩修背過身，逆著月光冷聲開口：

“傷了我們淩家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來人，那拿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