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宋南梔自殺的時間,還剩兩天。
心理醫生裴清讓的消息時不時彈出來。
“宋小姐,你在哪裏?”
“現在治療還來得及,回複我信息好不好?”
裴清讓給她的感覺像極了當年的周時予。
可是她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
宋南梔登陸上社交平台清空了所有關於周時予的信息。
有些關注她的粉絲私信她。
“姐姐,為什麼清空你和你老公的消息,是離婚了嗎?”
宋南梔手指打了幾個字,又快速刪除了。
她沒有回答,她想她死了,也就等於離婚了吧。
宋南梔沒有管周雲軒,將他交給了保姆。
可就在中午吃飯時,秦若萱衝進她的房間,像個瘋子似的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掀翻。
“我都把兒子交給你了?為什麼你還要對他下毒手,他才生下來十幾天啊!”
秦若萱哭得梨花帶雨,她本生就生的美豔,更加令人憐惜。
宋南梔沉默看著一地的碎片,隻覺得有些浪費。
“我沒有傷害你兒子。”她平靜回答。
“除了你還有誰?我求求你了,宋南梔,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說著,秦若萱仿佛害怕極了,卑微跪在宋南梔的麵前,腦袋磕破了皮,滿臉的血,她也不聞不顧。
保姆驚恐地想要攥起秦若萱,卻被她狠狠推開。
“我錯了,我不該和周時予廝混,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兒子好不好?”
周時予進來,便看到這一幕。
他快步上前將虛弱的秦若萱抱起來,沉著臉衝著保姆問,“到底怎麼回答?”
保姆趕緊跪下,“先生,求您給我家小姐做主。”
保姆添油加醋將真相抹黑,說宋南梔嫉妒心重,給未滿繈褓的孩子下毒,隻見周時予的臉越來越黑。
他不敢置信問,“宋南梔,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把孩子給你了,以後他會叫你媽媽,你為什麼要害他啊?”
沒有質問,沒有調查,一句話就定了宋南梔的罪。
她沒有解釋的欲 望,“對,我一向這麼惡毒。”
周時予壓根沒想到宋南梔這麼直白的承認了,他怒不可遏掐住她的脖子,“你以前不這樣的,為什麼啊?”
宋南梔沒有掙紮。
可就在她平靜的閉眼時,周時予將她狠狠摔在地上。
她感覺到骨頭錯了位,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宋南梔,向若萱道歉,保證你以後絕不再犯了。”周時予似乎承受巨大的痛苦,艱難開口。
宋南梔腦袋裏的眩暈消失後,她忽而笑了笑,“我補償她。”
在周時予詫異的目光下,宋南梔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他以為宋南梔是要傷害秦若萱,下意識擋在秦若萱的身前,卻沒想到宋南梔那一刀捅進自己的手腕。
鮮血四濺。
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宋南梔,你瘋了嗎?”周時予渾身顫抖。
無人比他更清楚手對於宋南梔有多重要。
以前她是最愛惜她的這雙手,原因無他,她曾是天賦最高的油畫家。
如果不是嫁給周時予,怕是早就成了一名藝術家。
可現在宋南梔不在意了。
她抬手,鮮血順著纖細的手臂流下,歪著頭問秦若萱,“秦小姐,你覺得解氣嗎?要是不解氣,我可以再捅一刀。”
秦若萱盯著宋南梔,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這一切不過是她為了搶回兒子,才故意誣陷宋南梔的。
誰知道她竟會發瘋。
“夠了,還不趕緊去叫醫生。”
周時予命家庭醫生用最快的速度來了周家。
但檢查結果不容樂觀,醫生說,宋南梔的手廢了,以後再也幹不了重物。
聞聲,周時予勃然大怒,“我不管,你必須治好梔梔的手。”
醫生滿臉為難,“夫人那一刀捅在筋脈上,這就算是神羅大仙都救不好了。”
“別為難醫生了,以後我不畫了。”
宋南梔平靜開口,從她臉上,周時予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正因如此,他更加緊張慌亂抱住宋南梔。
“梔梔,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你要是不解氣,可以捅我兩刀。”
宋南梔眼睛終於有點光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捅了你,我們的孩子就能回來了嗎?我就能當你和秦若萱上床的事沒發生嗎?你知道那天我站在外麵是什麼心情嗎?天塌下來也不過於如此,我好想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你。”
周時予突然語氣變得激動,“我錯了,梔梔,我真的錯了,明天我就把秦若萱送走,以後我絕不會再跟她聯係了。”
“好。”
“如果你再跟秦若萱有瓜葛,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宋南梔答應了,周時予愣住,他半信半疑問,“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不原諒你又怎麼辦,我又不能離開周家。”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望向漆黑的夜空。
周時予騙了她那麼多次,這次她也騙了周時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