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我在男友生日宴這天遲到五分鐘。
他就氣得鎖了全部門窗,讓我在屋外大雪天凍了一夜。
我被凍得幾乎暈厥過去還不忘哄他,一隻手提著蛋糕,一隻手被凍成蘿卜,艱難寫了999條道歉小作文。
與此同時,眼前彈幕瘋狂滾動。
【女主別費工夫了,男主因為太傷心喝多了,現在已經被女配拐上床了,真無語,救贖甜文現在成虐文了,女主就非得遲到嗎?!】
【女主不要因為這件事拋棄男主寶寶啊,他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才在乎你遲到的五分鐘,如果沒了你,他這個自卑陰濕批活不下去的。】
眼淚大顆大顆滴在布滿密密麻麻文字的屏幕上。
我咽下崩潰和委屈,給婚禮策劃發去消息。
“三天後的婚禮,新郎換個人。”
活不下去?那就別活了。
......
顧禹遲終於舍得打開門的時候,我臉上的淚已經快結成冰霜了。
屋內暖氣開得很足,撲麵而來的暖意裹挾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石楠花的味道。
我差點沒忍住幹嘔出聲。
顧禹遲俊美白 皙的臉上緋紅還沒下去,手上還點著一根事後煙,黝黑的瞳孔倒映著我被凍得發紅狼狽的臉。
他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接著又恢複鎮定,氣定神閑打著手語。
“知錯了嗎?”
沒有解釋,隻有質問,就好像做錯事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顧禹遲沒等我回答,又用力把我拽到廚房,指了指上麵擺好的食材。
“我已經備好食材,趕緊給我煮點醒酒湯,我頭好疼。”
我抬起紅腫的眼看著他,險些被氣笑。
是這樣了,畢竟每次兩人吵架,無論誰對誰錯,那必定是我做小伏地到他滿意高興為止。
接著他就會給我一個“台階”。
我順著下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我拖著凍得發麻的腿走進廚房,接著,利落把食材和手上的蛋糕全丟進垃圾桶裏。
“我很累,我不想做這些。”
聞言顧禹遲立馬衝到我身前,他黑眸裏翻湧著怒意,打手語的動作有些用力。
“沈時微,你好樣的。”
“放我鴿子就算了,現在連哄我都是這樣敷衍。”
“怎麼,才從其他男人床上下來,沒力氣給我做醒酒湯。”
說了尖銳難聽的話,顧禹遲反而眼眶委屈得紅了一圈。
【啊啊啊女主你看男主寶寶委屈成什麼樣了,你快哄他啊。】
【雖然我生氣男主跟其他女人做恨,但男主傷心得也快碎掉了。】
我被氣得心臟一陣緊縮。
眼淚不合時宜的快速充盈眼眶。
因為那一句他愛我。
我就在這段感情中像條狗一樣卑微了七年。
若是從前,我肯定會慌的不成樣子,不斷解釋自己不會那樣。
甚至為了讓顧禹遲不要亂想,什麼低聲下氣的事也願意做。
而如今我隻是勾著唇笑了笑,“隨你怎麼想。”
顧禹遲眼裏閃過一瞬驚愕,氣得都在抖。
他黑著臉故意指指身上還沒消褪的曖昧抓痕咬痕,報複性挑眉。
像是在說,不好奇嗎?
我忍著幾乎崩潰的情緒,強撐著不斷發軟的身體。
“顧禹遲,我真的沒空跟你扯這些,我需要休息。”
隻是因為在朋友那裏聽說,從國外回來的一個專家可以治療顧禹遲。
我奔波了一天一夜,所以遲到了他的生日宴。
再加上昨晚,整整三十個小時,我沒合一次眼。
我才說完,轉頭就看到了穿著顧禹遲衣服的桑望舒出現。
桑望舒看到我,先是驚愕,接著眨著眼無辜開口。
“江小姐,別誤會啊,我隻是來你們這裏借了一個浴室。”
我眼前已經開始發黑,隻能緊緊握住旁邊的門框,懶得搭理她這拙劣的借口。
桑望舒走到顧禹遲身邊,順勢拿過一邊的多肉盆栽,把手上的煙頭碾進去。
她對我挑釁的笑笑。
“沒有找到煙灰缸,隻是一盆多肉,江小姐不會心疼吧。”
那盆多肉我和顧禹遲一同精心養了七年。
冷眼看著從頭到尾顧禹遲無動於衷的模樣,我嗓音沙啞開口。
“隨你。”
顧禹遲聞言抿緊了薄唇。
【男主寶寶生氣了!!!當初男主喜歡多肉,這一盆女主找了半個京城才找到,品種特別罕見。】
【女主你快開口啊,你哭一聲男主能直接掐死女配。】
顧禹遲眼神森冷看了我半天,接著抬起手,把手上的煙頭跟著碾進去。
我不甘示弱,衝著兩人笑了笑,“當煙灰缸也好,丟了也好,人都不值什麼,更何況這個呢?”
說完,我不管顧禹遲氣得發白的臉,頭也不回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