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我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被可樂浸透的沙發,怒火攻心,立刻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我將張姐強行闖入,孩子大肆破壞的事情說了一遍,要求物業出麵處理。
幾分鐘後,一個保安隊長一臉為難地上了樓。
我指著沙發上的汙漬給他看。
他點點頭,說下樓去跟對方溝通一下。
又過了十分鐘,保安隊長自己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為難了。
“悅悅媽媽,這個......樓下的張姐說,是您昨天在群裏公開邀請她們來玩的,小孩子玩鬧,不小心弄臟了點東西,她已經跟您道過歉了,您也接受了。”
我簡直要氣笑了:“我什麼時候接受了?”
保安隊長壓低了聲音:“她說......她說您是不是看她家條件不好,故意小題大做,想訛一筆錢......還說您要是再揪著不放,她就隻能報警,說您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了。您看,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物業也不好強行介入,要不......您們還是私下和解一下?”
我正想理論,張姐居然自己上來了。
她一改剛才的蠻橫,眼圈通紅,手裏還拎著一小袋橘子,活像一朵受盡風霜的小白花。
她當著保安隊長的麵,把橘子往我手裏塞,聲音哽咽。
“悅悅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們家窮,賠不起您這金貴的沙發,你要是心裏有氣,就打我罵我!求求您別為難我們了,也別影響了孩子們之間的感情啊!”
保安隊長的眼神立刻充滿了對她的同情,和對我的譴責。
我看著眼前這堪比影後的表演,隻覺得一股血氣衝上頭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再一次,慘敗。
周末,我花了一上午給女兒燉了冰糖燕窩,剛出鍋,門鈴又響了。
又是張姐。
她探著頭猛吸一口氣,眼睛放光。
“哎呀,燉的什麼這麼香?給悅悅補身體的吧?”
我堵在門口,冷冷地說:“是。”
她一把擠開我,帶著斌斌自顧自衝進廚房。
拿起最大的一個碗,直接給盛了滿滿一碗,嘴裏還振振有詞。
“那可得給我們斌斌也補一補!好東西就是要分享,你女兒吃了,我兒子不吃,那不是要讓他落下嗎?你當媽的心也太偏了!”
說著,她當場拿了我們家的一把勺子,就給斌斌喂下去。
一邊喂還一邊說:“你看,斌斌喝了沒事,證明這東西沒毒,你也可以放心給你女兒喝了。”
我忍無可忍,將她推出門外,把門反鎖。
她就在門外開始撒潑,拍著門大喊大叫。
說我虐待她兒子,說我這個富婆瞧不起她們窮人。
故意用好吃的誘惑她兒子,又狠心不給。
整個樓道都是她的罵聲,鄰居們紛紛開門圍觀。
我戴上耳塞,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