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萬年難遇的好運集好孕一體的雙命格。
但兩命格相克,我的好運隻能在每一次流產後降臨。
可為了江懿軒,五年我流產了21次。
因為自我失憶以來,我就患上了臉盲症。
但他從未嫌棄過我,甚至每次都會帶我這個孤女出席宴會。
擔心我臉盲害怕,他會寸步不離地護著我,不讓我受到一絲傷害。
他是愛我的,所以我心甘情願。
偷偷治好臉盲的那天,我興致勃勃地去找江懿軒分享喜悅,卻聽見他和朋友間的嗤笑。
“軒哥,還得是你啊!借著林晚臉盲,讓我們兄弟幾個都爽到了啊!”
“而且你之前說林晚懷孕後流產就能得到好運我還不信呢,結果上次我一發即中,安排溺水讓她流產後我家股票直接直線上漲!”
“你沒我狠,上次她剛一懷上我就直接讓醫生給她流了,她還哭著問我為什麼呢哈哈哈哈!”
“要不是江哥那天正好帶著薇薇姐孕檢,說不定就露餡了。”
我的心徹底寒到骨底,而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躺在江懿軒懷中時更是渾身發麻。
“懿軒謝謝你,要不是你安排車禍讓她失憶,我爸媽可能認她回家了......到時候我這個假千金就得掃地出門了。”
江懿軒寵溺地將林薇摟進懷中,“不會的,屬於你的,我不會讓別人搶走。”
眼眶發澀,我掏出手機找到了林氏老總的聯係方式。
“您好,我可能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兒。”
.......
對麵沉默良久,才顫抖著聲音回道:“你在哪?”
“濱海路23號。”
我說的地址是我失憶前住的地方。
“麻煩您將頭發或其他能證明血緣關係的物證送到林氏集團,一旦證明,我會親自來接你。”
我哽咽著應好,才泄氣般掛斷了電話。然後取下幾根頭發包裝好後喊了跑腿送過去。
而包房裏卻還繼續喧鬧著。
林薇坐到了江懿軒的身上,“上周你不是還跟她滾了一次嗎?以她的好孕體質肯定已經懷了吧?”
“那這一次,軒哥打算怎麼玩呢?”
江懿軒將頭埋進林薇頸窩處悶聲笑道,“薇薇打算怎麼玩?”
“不如這一次......玩點刺激的吧?”
“比如?”
“要是讓她看見自己的老公跟最好的閨蜜滾床單,她會不會嚇到流產啊......”
江懿軒皺眉,“可那不就暴露了嗎?”
“她這麼單純,到時候我們咬死不承認,她也隻會懷疑自己。”
“說不定還會因為誤會我倆而愧疚呢,到時候再加上不知道第幾次喪子的悲痛,直接逼瘋她就更好了。”
林薇笑得甜美,可說出的話卻是這麼惡毒。
我死死地盯著隱入黑暗的男人,卻見他沉默半晌才笑出了聲。
“薇薇,還是你聰明。”
“那這次的好運就留給我們的孩子吧。”
江懿軒單手覆上林薇的小腹,笑得甜蜜。
我的眼前變得模糊,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而包房裏的男人們卻還在商討著下一個該誰。
“林晚這次流了,下次該我了吧?她雖然害羞靦腆,但床上還真是浪蕩!”
“上上上次就是你,明明這是輪到我了好不好!”
“得了吧你倆,明明這次該我了......”
眼淚劃過,我再也忍不住,捂著嘴便跑了出去。
回到家後我衝到淋浴間一遍又一遍地衝洗著自己的身軀。
可怎麼......怎麼也洗不幹淨。
直到每一寸肌膚都被我搓紅滲血,我才緩緩停下,蹲了下來。
還是好臟。
水流不斷衝刷過我的身體,過去的片段如走馬燈一般閃過。
當我失憶在醫院不知所措時是江懿軒猩紅著眼找到了我。
他說,我是他的老婆,而我因為一場意外喪失了記憶。
他還說,我有好運和好孕雙重體質,但隻有我流產後我的好運才會生效。
之後他帶我回了濱海路的老破小,和我一起住了一年。
在他求職又碰壁的那天,我去醫院偷偷流掉了我們的孩子。
隨之而來的,他創業成功了。
還不等我欣喜,他卻轉頭告訴我。
“林晚,其實我本來就是江家少爺,我有錢,隻是當時父母不同意我娶你......”
“但現在他們看到了你的誠意,願意你跟我回去。”
“至於那個孩子......沒關係的,反正你是好孕體質,我們還會再有的。”
我隻能強顏歡笑,拚命淡忘掉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流產。
我以為好孕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卻沒想到是懲罰。
甚至後麵那些孩子......都不是江懿軒的。
原來這些年,他對我隻有算計。
我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呢?
一個可以隨意送給他人的物件嗎?
2.
眼睛變得紅腫,我踉蹌著起身將水龍頭關閉。
白皙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紅痕,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一刀一刀......將它們割下來。
可長出來的血肉也是臟的。
換好衣服,吹了頭發後,我就關燈睡覺了。
手機不停震動,我看也不看便直接關了機。
直到淩晨,門口突然傳來響動,然後便是開門的聲音。
“林晚今天怎麼回這個老破小了?真是討厭。”
“噓,小點聲。還不是你急性子,我說換一天,你非要今天就嚇她。”
“這床單這麼粗糙,等下把你皮膚磨紅了才知道厲害。”
我徹底被驚醒,手緊緊攥住被單卻動彈不得。
“那你可得輕點,弄疼我不說,要是弄疼我肚子裏的寶寶,我就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
身旁的床單陷了下來隨後便是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而我的胃一陣翻湧。
江懿軒明明說過,這裏雖然小,但是是獨屬於我們二人的。
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可如今他卻帶著別的女人在我們溫存過的床單上......
“我都叫得這麼賣力了,她怎麼還沒醒?”
“管她幹什麼,先把我伺候好點。”
眼淚劃過眼角,直到枕套沁濕。
他們想嚇掉我的孩子,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直到他們做完,我都一直保持著背對他們的姿勢。
“睡得這麼死?不應該吧?”
林薇的聲音再沒了之前的唯唯諾諾,甚至抬手推搡了我一把。
“真討厭,不會今天白費了吧?這床單膈應死我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中竟莫名的放鬆了一瞬。
還不等我反應,一股大力便直接將我踹下了床。
後腰撞到一處尖銳,自疼痛點蔓延至全身上下。
我捂著背痛呼一聲,江懿軒卻直接起身將燈打開,居高臨下地望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我。
“睡得挺死啊?”
說完,他又坐了回去將半裸的林薇抱住,“放心吧薇薇,我是不會讓你白受這些苦的。”
林薇笑得燦爛,“軒哥,你真是的,這麼粗暴幹什麼?”
我忍著痛抬眼望去,白花花的兩人就這樣親密無間的抱在了一起。
親眼目睹還是比聽到更難以讓人忍受。
“你們......”
林薇坐起身子,被褥滑落。
“林晚,沒想到吧?其實我和江懿軒早就認識了。”
“他跟你結婚不過是為了我而已,你還真傻呼呼的以為他能看上你?”
我氣得發抖,嘴唇都開始哆嗦。
“不過,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朋友的份上,你會原諒我的吧?”
“賤人!”我衝過來便想要扇她,卻被江懿軒扼住了手腕。
“就憑你也想動薇薇半分?”
我從未在江懿軒的麵上見過這分神情。
恍惚間,下身一涼,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呀,姐姐身下怎麼在流血呢?莫不是流產次數多了,它自己也會流?”
“沒關係。”林薇拍了拍我的肩,“反正你是好孕體質,下次再給你選個帥哥,一樣能懷。”
“有你的孩子給我祈福,我相信我的孩子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我隻覺得身子越來越輕,眼前瞬間一黑。
“這麼不經玩?我還沒發揮呢?”
3.
等我再次醒來,入目的卻是林薇紅腫的眼睛。
“晚晚!你終於醒了!你沒事吧?”
意識還沒清醒,我便下意識甩開了她的手。
林薇一愣隨即又哭道:“我知道你受驚了,但你別怕,我和懿軒都會為你撐腰的!”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江懿軒也一臉心疼地握住了我的手,“是啊晚晚,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為什麼......為什麼又流產了。”
“難道是上天在懲罰我第一次騙了你了嗎?”
心中泛起冷笑,但更多的卻是苦澀。
“昨天晚上不是你倆故意的嗎?現在來裝什麼裝?”
林薇一臉震驚,“晚晚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我們昨天根本就沒有過去!是不是你臉盲認錯了?”
“我沒有認錯!你倆早就搞上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就是江懿軒的嗎?現在來裝什麼裝?”
“我孩子都沒了!你還裝什麼?”
我猛然坐起,不顧針口滲血,直接抓住了林薇的頭發便用力扯了起來。
“啊!”林薇痛呼一聲,“軒哥救我!”
江懿軒也急了,忙用力將我的手拽開。
“林晚你太無理取鬧了!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和林薇呢?我是你老公,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就是啊晚晚,雖然你有臉盲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們?”
“是不是有人假扮我們讓你誤會了?畢竟你臉盲認不出人也正常。”
我閉上眼,頹然地躺了下去。
“好啊,那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做你朋友這麼多年從沒聽你談起過你還有男人。”
林薇臉色一僵,然後眼淚又奪眶而出。
“做了這麼多年朋友,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一聽到你出事了,我不顧孕期的不適急忙跑來看你,可你居然......”
“我就算臉盲,難道還聽不出聲音嗎?”我冷笑道。
“夠了!”江懿軒臉色一黑,“林晚我對你太失望了!”
林薇突然麵色扭曲,“我的肚子好痛......”
“怎麼回事?”
“可能是晚晚不相信我,我一氣之下......啊,肚子真的好痛!”
江懿軒皺眉,惡狠狠地望了我一眼,“林晚你看你幹的好事!要是林薇有個三長兩短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便打橫抱將林薇抱了出去。
4.
心徹底冷下來,我覆上小腹,身體已經痛到了麻木。
說著我有好孕體質,可五年來我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說著我有好運,幸運之神卻沒有一次降臨在我身上。
“晚晚,薇薇突然貧血了!”
門再次被撞開,江懿軒臉上的焦急毫不掩飾半分。
“薇薇現在情況危急,急需輸血,我記得你的血型跟她一樣......”
“所以呢?”我打斷了他,“所以你要我這個剛剛流產的女人給她輸血是嗎?”
“你現在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流產了!”
“而且要不是你臉盲認錯了人,薇薇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我真的認錯人了嗎?”
雙手死死攥緊了被單,手背上凝結的血痕又崩裂開來。
江懿軒臉色僵硬一瞬,語氣變得緩和。
“肯定是你認錯人了,我和林薇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你說說我就得了,可你怎麼能汙蔑林薇?她可是你這幾年來最好的朋友。”
“林晚聽話,現在快跟我去輸血。”
我總感覺喉間帶了血沫的味道。
從我臉盲證治好那天起,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清了他的臉。
也第一次能記住了他的臉。
江懿軒見我不語,更急了幾分,直接將我從病床上拽了下來。
“不管你對我和林薇有什麼誤會,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跟我走!”
幾次三番的流產,我的身體本就贏弱,就算不願卻也隻能被他拖拽著前行。
“我不去!”我瘋了般嘶吼著,惹得周圍人都紛紛望了過來。
江懿軒臉色愈發陰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別無理取鬧!”
“江懿軒,我的臉盲已經治好了!”
我用力掙開,“你和你兄弟那天的談話,我也都聽見了!”
江懿軒看著我紅腫的雙眼,身型一怔。
“你什麼時候......”
“江總,林小姐暈過去了!”
醫生打斷了話,江懿軒皺眉又望向了我。
“先前的事我會跟你解釋的,你先跟我去輸血。”
我定定地望著他,卻沒想到點破了他卻還能這樣鎮定。
或許我對他來說真的本來就不重要。
“林薇就算是死在這,我也不會給她輸血!”
我後退半步,挺直了背脊。
“林晚,別鬧了。”江懿軒徹底冷了臉,“我說了,之前的事我會給你交代的。”
說完他眼神一橫,身旁瞬間湧來幾位黑衣人扼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押到江懿軒的麵前。
“要怪隻能怪你擋住了林薇的路。”
江懿軒側身讓出,“帶她過去輸血。”
就在我徹底絕望之際,一聲嚴肅男聲響起。
“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