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任務失敗,組內公認的姐妹花被綁架。
而顧程澤選擇救人的方式,是用我這個未婚妻作為人質交換。
“都說裴少鐘意你很久了,讓你過去,想必他也不會虧待你。”
可裴少的花心和殘暴,遠近聞名。
“她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如果被那些人糟蹋了多不值。”
顧程澤齷齪的占有欲就差寫在臉上,可我並未覺得多吃驚。
自從半年前沈家姐妹花加入隊伍,顧程澤的眼神就沒從她們身上離開過。
“你放心,過一陣子裴少玩膩了,你回來依舊是我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我沒反駁,默默褪下訂婚戒指。
顧程澤鬆了口氣,緊緊把我擁入懷中。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最顧全大局,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但他不知道,會被辜負的人是他,是我不要他了。
1
顧程澤目光緊緊追隨著我。
眼裏的深情卻絲毫不影響他揮手叫來心腹的速度。
“通知下去,跟裴家說我們可以交換人質。”
“一定要快。”
心腹看到桌上的戒指,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不能把太太送過去,恐怕......”
他話未說完,就被顧程澤淩厲的眼神嚇退。
“我自有分寸,需要你教我做事?”
我跟顧程澤訂婚的消息,隻有寥寥幾人知道。
對上心腹為難的目光,我淡淡笑著。
“就聽他的吧,我是自願的。”
顧程澤緩緩走到我身後,下巴搭在我的脖頸處。
呼吸炙熱。
我身體一顫,有些抗拒。
“程澤,現在......不可以。”
男人嗤笑一聲,脖頸間的溫熱迅速消失。
他順手解下我脖子上與他定情的項鏈。
“這東西要是給裴少看見了,難免心生疑慮,為了你的安全,摘了吧。”
一條普通至極的素色項鏈。
隻因是他送的,我帶了八年,從未離身。
顧程澤從抽屜取出一張早已寫好的保證書,按下自己的手印。
我卻瞥見,寫著我名字的空白處有被塗抹過的痕跡。
“暖暖,我從不食言,以此書為證。”
“晚上你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餐館等我,為你送行。”
我拿著保證書從辦公室出來,隱約覺得周圍人看我的眼光不太對勁。
有憐憫,更多的是嘲諷。
“為了當上顧太太,她真是什麼事都能答應。”
“如果去了裴家,她不會覺得還能有命回來吧?”
“這能怎麼辦呢,如果不冒險一試,顧太太的位置就是姐妹花的了。”
......
我麵無表情穿過人群,將那張紙撕碎扔進垃圾桶。
餐廳裏,顧程澤換上初見我時的便裝,提前點好了菜。
“暖暖,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我隨便吃了兩口,卻覺得越來越難受。
顧程澤慌了,他趕忙抱著我就準備去醫院。
下屬匆忙趕來,跟他說裴家隻同意今晚八點,在郊區的廢棄大樓裏交換,過時不候。
現在剛好七點。
他長歎一口氣,眸色幽深。
“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時間不等人,你自己去醫院。”
我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看著他離開時不帶猶豫,我心如死水。
意識模糊前,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蕭暖暖,好久不見。”
2
醒來時,沒有預想中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一路疾馳顛簸,撞得我胳膊生疼。
我強忍住想吐的衝動,努力擠出幾個字。
“你放心,我還能忍一會兒,就快到醫院了吧?”
顧程澤眉頭緊鎖,並未搭話。
對講機裏突然傳出內線的聲音。
“老大,你還有多久能到?”
“再晚沈夢和沈香就要被抽簽輪流脫衣服了!”
視線恢複清晰,我才發現這不是去醫院的路。
顧程澤隱忍的聲音令我感到害怕。
“過敏不是什麼大問題,等把你交給裴少,他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帶你去醫院的。”
呼吸停滯,我強忍聲音中的哽咽。
“可我如果現在不去醫院,會死......”
顧程澤有些不耐煩打斷我。
“你不過是遲幾個小時去醫院,她們兩姐妹要失去的可是最真珍貴的貞潔。”
“別矯情!車上有過敏藥,你自己先吃兩顆。”
他隻用下巴點了點大致方位,便不再理我,加速前行。
沒有水,我直接將過敏藥生吞了下去。
苦澀感頓時充斥著我的喉嚨,我不再奢求關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哭不鬧的呢。
大概是沈夢和沈香進組的第一天,顧程澤就放了與我約定了幾個月的鴿子,帶著姐妹倆在組裏閑逛了一下午。
是沈夢與沈香怎麼都學不會暗語時,顧程澤卻指責我教導無方,寵溺地讓她們別學了。
是沈夢和沈香因為訓練不過蹭破了點皮,顧程澤卻要我在太陽下暴曬三小時作為懲罰。
更是我出任務命懸一線時,他卻為了討好姐妹倆故意關機。
“老大!抽簽選中了沈香,他們馬上就要脫沈香的衣服了。”
更遠些的距離,沈香哭著說不要的聲音,刺碎了顧程澤的心。
“該死!”
顧程澤怒吼一聲,右手重重砸向方向盤。
車子頓時脫離原本的方向,我預料不及摔向側門。
卻碰巧發現我曾送給他的香囊被丟在角落。
香囊外表的紋路已經鬆散殘,縫合處更是直接開了口。
我摸出一絲異樣的黏膩和不合常理的幹硬,心中一愣。
裏麵原本裝著我去寺廟磕了999次頭特意請來的平安符,不翼而飛。
我把香囊遞到顧程澤眼前,紅了眼眶。
“裏麵我送你的平安符去哪兒了?”
他終於撇了一眼,神色有些心虛。
路燈恍惚,顧程澤的眼色晦暗不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跟我扯平安符?”
“能比沈夢、沈香的命重要?”
“以後我還你一個就是了”
他順手把香囊丟出窗外。
“不用了。”
我閉上眼,他丟了我的平安符,顧程澤我也一樣丟了。
對講機裏不斷傳出沈香的哭泣聲,聽得顧程澤越發煩躁。
他終是忍耐不住,把車停在路邊,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都是你!明明所有的菜都是按照你的喜好點的,為什麼你又會過敏?”
“如果不是你,香香不會孤立無援,經曆這種事!”
剛剛才有些緩和的呼吸一下又變得困難。
可我看著他發瘋的模樣,嘴角勾起弧度。
“你殺了我,你的兩個小情人,一個都活不了。”
3
顧程澤沒有反駁,努力讓自己恢複理智。
他靠著車窗,猛猛吸了兩口煙,轉身抱我進了副駕。
十分鐘後,我們提前到達交易地點。
“暖暖,剛才是我衝動了。我還是愛......”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來,因為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沈家姐妹倆。
沈香僅僅是鬆了幾顆襯衫的紐扣,顧程澤卻抓了狂。
一把將我拖出副駕,粗暴地甩在地上。
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裴家的人。
“蕭暖暖我已經帶來了,按照約定,沈家姐妹我就接走了。”
可回答他的,隻有沈家姐妹的哭喊聲。
“程澤,快救救我們......”
顧程澤急忙跑到她們麵前,心疼地擦掉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沈香故意看了我一眼,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卻很驚訝。
“交換的人質竟然是暖暖?”
沈夢立馬配合連連搖頭,假意拒絕。
“程澤,我們知道你跟暖暖的關係。你不要為了我們,辜負了暖暖,不值得。”
“我跟妹妹看見你能來救我們,已經心滿意足了,不會再奢求什麼。”
“你們快走,快走吧!別管我們了。”
最撓人的話大概就是欲擒故縱。
沈夢越是這麼說,顧程澤看她們的眼神裏就越多了幾分情欲。
鬧得他心癢癢。
他輕輕撫摸著二人的臉頰,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暖暖也是自願的。”
“你們無需自責,聽話跟我走就行。”
“不過到現在沒看到裴家的人,怕是有詐,你們等會兒跟緊我。”
正準備起身,姐妹倆拉住他,在耳邊低語幾句。
“這裏沒人,他們安了監控。”
沈香故意捂著什麼都沒露出來的胸口,委屈不已。
“他們說怕你耍手段,讓你必須拿出點誠意來......”
“若你不配合,他們就引爆炸彈,到時我們一個都活不成......”
顧程澤動作一滯,額頭隱隱冒出冷汗。
爆炸裝置就藏在她們椅子下麵,一點不假。
剩下的話,沈香沒說,顧程澤卻心領神會。
他向我走來,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殺伐狠戾。
不等我反抗,他直接蠻橫脫了我身上的衣服,蓋在沈夢身上。
“暖暖,你穿的越少,裴少就會越對你有興趣。”
緊接著,他麵無表情卸了我手臂的關節。
整棟樓都回蕩著我淒慘的的叫聲。
“顧程澤,求求你,不要......”
他卻像聽不見似的,動作熟練的又卸了我的膝關節。
我疼得快暈厥過去,汗水浸濕了我僅剩的單衣。
“顧程澤,你混蛋......”
他像丟垃圾一般,把我扔在綁了炸彈的椅子旁。
“暖暖,做人質就該有做人質的覺悟,你不會不知道。”
“我沒打斷你的手腳已是仁慈。”
“這一切都是演戲。如果我不這麼做,今天我們一個人都不能活著離開。”
“暖暖,你別怪我。”
說完,他左手摟著沈夢,右手牽著沈香,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是,顧程澤,這不是演戲。
今日這一別,我們以後不會再相見。
如果我能活著,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4
聽著倒計時的聲音一分一秒流逝,我卻動彈不得。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知道我暫時苟且活了下來。
門突然被打開,男人進來時,刻意壓低了聲音。
“蕭姐,我就是那個內應。老大讓我保你性命,你放心。”
若是原來,這句像是救命稻草的話會讓我格外安心。
可我如今聽著,無所謂了。
內應遞給我一副隱藏式耳機和手機。
“老大有話給你說,你務必小聲接聽,別讓人聽見。”
通話視頻裏,顧程澤已經回到辦公室,慵懶躺在沙發上。
沈家姐妹也重新換了衣服,嬌俏的臉蛋上根本沒有劫後的驚恐和一絲絲受傷的痕跡。
隻剩淡淡的還未消退的紅暈。
她們一左一右靠在顧程澤身邊,彷佛之前的綁架從未發生。
顧程澤張開雙臂,擁佳人入懷。
對上鏡頭時,皺眉看著我。
“暖暖,你知錯了嗎?”
我喉嚨早就喊啞,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死死盯著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要不是你莫名其妙過敏,香香根本不會被當成物品抽簽。”
“小姑娘自尊心強,回來已經偷偷哭過好幾回,眼睛都腫了。”
說話間,組員神色慌張在顧程澤耳邊低語。
瞬間,他衝過來對著屏幕吼道。
“蕭暖暖,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才剛過去幾天,就泄漏我們的機密?”
沒做過的事我並不慌張,我隻在意,原來在這陌生的地方,我已經躺了好幾天。
顧程澤怒氣衝衝出了鏡頭,隻留下我與沈家姐妹麵麵相覷。
沈夢盈盈笑了一聲,扭捏著身姿跟我炫耀。
“你是顧程澤的未婚妻又如何?他還說不是為了救我們放棄了你?”
“如今論為魚肉,任人宰割的滋味好受嗎?”
沈香在一旁添油加醋。
“何止啊?隻要沒領證,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姐妹倆,遲早把顧程澤拿下。”
她們得意笑著,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對著口型跟我比劃著:秘密,就是她們泄漏的。
她們以為我會氣火攻心,可我隻微微笑了一下,再無其他。
關掉視頻的前一秒,我看見沈家姐妹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實在忍不住,沙啞著嗓子放聲大笑。
我為何會生氣?
從顧程澤丟下我的那一刻,從他卸下我關節的那一刻,從他脫了我的衣服讓我衣不蔽體的那一刻。
我就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看著他的失敗。
而沈夢和沈香的行為,令我心情大好。
內應敏銳察覺到門外有動靜,他急忙收起手機和耳機,恭敬站在一旁。
難道是裴少,裴海生來了?
可這個我從沒見過,卻讓人聞風喪膽的人。
聲音聽起來怎麼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