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臨盆的妻子,突然在臥室點了一盞佛前長明燈。
她日日念經行佛,24小時都點著燈,美名:“保佑胎兒平安。”
我終於難以忍受,果斷提出離婚。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宋欣荷紅了眼眶,滿臉不可置信:“你因為一盞燈,就要和我離婚?”
我淡淡道:“對,就因為一盞燈。”
......
嶽母氣得扇了我一巴掌,語氣顫抖:“畜牲啊,欣荷還有一周就要生產了,你現在要離婚?”
嶽父站在一旁,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向來是個講道理的人,此刻卻氣得說不出話,隻是用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我。
鄰居們聞聲而來,很快圍了一圈。
王嬸搖著頭,一臉痛心:“柏遠啊,好好過日子不好嗎,為了一盞燈至於嗎?”
“欣荷多賢惠的女人啊,”樓下張叔滿臉不讚同,恨鐵不成鋼般:“點燈行佛也是為孩子想,是積善行德的好事,你不能這麼無理取鬧吧!”
宋欣荷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早就哭成了個淚人。
她扶著隆起的肚子,臉色蒼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這副模樣,引得眾人心疼不已。
我卻不為所動,淡淡道:“我明天就把離婚協議書給你,記得簽字。”
說完我轉身要走,宋欣荷卻猛地撲過來抱住我。
她渾身顫抖,聲音哽咽:“老公求你別走,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啊!”
她抓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懇切哀求著:“你感受到了嗎,寶寶在動呢,他也不想爸爸離開!”
鄰居們不忍心地別過臉,七嘴八舌地勸和:“有什麼事情說開了解決不就好了,非要鬧到離婚的地步嗎?”
“就是啊,都快生了突然鬧離婚,真是荒唐!”
嶽父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柏遠啊,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宋欣荷抬起淚眼,委屈地看著我:“你說啊老公......”
我沉默片刻,仍不容拒絕地掰開她緊抓著我的手指:“離婚這件事沒得商量。”
人群接二連三發出噓唏聲。
王嬸直接氣笑了:“薑柏遠!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欣荷懷著你的孩子,你居然還......”
“薑施主,此事是你做的不對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眾人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身著褐色僧袍、手持念珠的方丈信步走來。
我盯著那張臉,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欣荷常點佛燈,佛祖都已然知曉她的誠心”,方丈目光慈悲地看著宋欣荷,伸手為她拭去淚水。
“特派我來為腹中胎兒祈福,卻碰到你正鬧離婚,真是孽緣。”
他轉向我,眼神陡然嚴厲:“你可知這番行為,是大不敬,你們家的福氣都要被你攪散了。”
宋欣荷抓住方丈的衣袖,半倚在他懷裏抽泣:“方丈,求您勸勸我丈夫。”
我仍不為所動,隻嗤笑一聲。
眾人看我如此不敬,目光徹底變了,此刻已全然都是厭惡。
嶽父焦急地問:“那可怎麼辦啊?”
他閉目掐指,搖頭晃腦半晌,突然皺眉歎了口氣:“佛祖對這件事非常生氣。”
“看來在宋小姐生產前,我都要住在你們家裏誦經念佛,才能保證胎兒順利生產了。”
“好好好”,嶽父嶽母連連點頭,喜笑顏開:“隻要能解決這件事,您想住多久住多久。”
宋欣荷望向方丈的眼睛全是崇拜和依賴。
方丈雙手合十:“善哉。”
我徹底忍不住了,冷笑一聲:“住在家裏剛好方便你辦事,可不是善哉嗎?”
方丈眉頭一皺:“施主此話何意?”
我上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真要我挑明嗎,我的好弟弟?”
薑允森突然笑了一聲,打破沉寂的氣氛。
“施主,我早已皈依佛門,沒了親人朋友。”
他雙手合十,眼神卻譏誚地看向我,我讀懂了他的唇語:“你鬥不過我。”
思緒猛然回到十年前。
那時,薑家找回我這個流落在外的真少爺,而薑允森作為被調包的假少爺,本該被掃地出門。
可他卻分文不取,轉身進了寺廟。
和宋家定好的聯姻,自然落到了我頭上。
沒想到,他蟄伏十年,在這裏等著我。
在嶽父嶽母的強烈要求下,薑允森住進了家裏。
當晚,宋欣荷突然大出血,捂著肚子慘叫。
薑允森滿臉焦急,一把抱起她衝出門。
他臨走前還回頭看我,眼神陰冷:“施主,你造的孽,佛祖都看著呢。”
醫院裏,宋欣荷臉色慘白,淚眼婆娑地拽住我的衣角:“老公,茶我喝了,能不能不要和我離婚?”
“我知道你厭了我,可你也不能害我們的孩子啊......”
醫生冷著臉瞪我:“孕婦都快臨產了,你還讓她喝濃茶導致宮縮,你是想害死她嗎?”
“還好方丈大人及時送醫,才母子平安,沒出大事!”
嶽父嶽母氣得發抖,指著我罵:“我們真是瞎了眼,把女兒交給你這種畜生!”
“薑柏遠,你真是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我沉默不語。
昨晚我根本沒見過宋欣荷。
但我知道,沒人會信我。
抬頭時,薑允森正站在病房門口,唇角微勾,眼神挑釁。
“薑施主,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眾人一聽,看我的眼神更加厭惡。
“得罪佛祖,活該遭報應!”
“在方丈麵前還敢作惡,簡直找死!”
薑允森歎了口氣,故作慈悲地開口:“我佛慈悲,給你一條生路。”
“隻要你捐出全部身家當香火錢,孽債可消,重新做人。”
全場嘩然。
薑家的財產不是小數目,薑允森這是要讓我傾家蕩產。
宋欣荷突然拉住我的手,哽咽道:“老公,錢沒了可以再賺,隻要你肯回頭,我願意陪你吃苦......”
嶽母也歎氣妥協:“隻要你悔改,不再整些幺蛾子,宋家可以養你。”
眾人動容,紛紛勸我:“回頭是岸啊,這麼好的媳婦,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方丈開恩,佛祖開恩,你還不趕緊謝謝!”
我卻冷笑一聲,甩開宋欣荷的手:
“錢我可以捐,婚也可以不離”
“但我有個條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隻要你把那盞長明燈給我就行。”
病房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宋欣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薑允森,嘴唇微微發抖:“你要那燈幹什麼?”
“好”,薑允森搶先開口。
他安撫地拍了拍宋欣荷的手背,微微笑了笑:“一個照明用的小玩意兒罷了,給你又如何?”
他的爽快更襯得我的多疑猜忌與愚蠢。
旁人看我的目光愈發厭惡。
“非要因為一個燈離婚,跟中了邪一樣!”
“為了一個燈,老婆也不要了,孩子不要了,錢也不要了。”
“還是趕緊離吧,這種男人留著過年嗎?”
我充耳不聞,接過來燈,指尖感受到一絲異常的溫熱。
宋欣荷的眼睛盯著我的動作,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
我卻不準備做停留,轉身便要走。
“薑柏遠!“宋欣荷突然喊住我。
她聲音顫抖,聲音帶著哭腔:“我們這些年的夫妻情分,就這麼沒了嗎?”
她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來,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兒子生下來,你看過一眼沒有?”
“我曾叩滿999個台階,隻為給你求得平安。”她抖動著雙肩:“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現在隻想聽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聽著她口中的話,我隻感到一陣荒謬的可笑。
“你覺得是就是吧”,我淡淡地說。
這句話像是一把熱油,澆的所有人怒上加怒。
嶽母第一個衝上來,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畜牲啊!我們宋家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豬狗不如的貨色!”
“如果不是你,欣荷本來是能和允森結婚的,他也不會被你逼走進了廟裏!”
“賤男人,怎麼還不死呢?活著就讓人惡心!”一個病人家屬跟著罵道。
在所有人眼中,我已經成了始亂終棄、拋妻棄子的渣男。
他們圍著我,一人一口唾沫,恨不得把我淹死。
可我不在乎。
“三日後浴佛節,我會進廟裏捐香火。”
我懶得多說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我徑直走向醫院停車場。
一輛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多時,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是我在國外留學的青梅,如今是頂尖材料分析實驗室的負責人。
“東西拿到了?“她接過我遞來的佛燈,小心地檢查起來。
“這麼邪乎的東西,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冷笑一聲,掏出手機,調出一段監控視頻。
畫麵裏,宋欣荷像往常一樣跪在佛燈前念經。
突然,那尊巴掌大的神像竟然動了起來,從蓮花座上一躍而下,跳到她隆起的孕肚上。
更詭異的是,那小像居然伸出舌頭,對著她的胸脯又舔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