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她撥通江宴南的電話,聽筒裏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溫晚輕笑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林曦纏著他關了機,他倒是真寵她,連手機都能為她關掉。
也好,很快他就能肆無忌憚地寵她個夠了。
夜深時,玄關處突然傳來開門聲。
江宴南風塵仆仆地走進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鬆鬆垮垮地掛著。
看到溫晚還在客廳,他明顯愣了一下。
“還沒睡?”
溫晚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文件:“嗯。”
江宴南走到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她冷淡的側臉上,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湧上一絲異樣。
“這幾天我一直在陪曦曦,”他試探著開口,“你怎麼都不吃醋了?”
溫晚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什麼好吃醋的。”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都習慣了。”
江宴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你能這樣想就好。”
他伸手想攬她的肩,“明天是我們的紀念日,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溫晚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觸碰:“真的?”
她終於抬起頭,眼裏帶著一絲江宴南看不懂的情緒,“無論哪裏都會陪我去?”
“當然。”江宴南信誓旦旦,“這幾天冷落了你,明天一定補償。”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宴南……”林曦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我發燒了,好難受……你能來陪陪我嗎?”
江宴南為難地看了溫晚一眼:“曦曦生病了,我……”
“去吧。”溫晚平靜地說,“明天把地址發給你。”
江宴南如釋重負,匆匆起身:“明天一定陪你,想要什麼驚喜都給你準備。”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溫晚輕輕笑了。
是啊,明天一定會是個“驚喜”。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準時到來。
溫晚看著工人們將她的行李一件件搬上車,送離這裏。
她最後環顧了一圈這個曾經的家,轉身坐上了去法院的車。
手機震動,江宴南的消息跳了出來:
【曦曦退燒了,想去哪裏?把地址發給我】
溫晚輕輕敲下幾個字:
【市中級人民法院】
手機立刻再次震動起來:
【去法院幹什麼?】
【晚晚?】
【這裏不是約會的地方。】
溫晚將手機調成靜音,放進包裏。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法院,她抬頭看見梁燼已經等在台階上,手裏還捧著一束滿天星。
“你怎麼來了?”她有些意外。
梁燼將花束遞給她,陽光在他眉眼間跳躍:“新人生的第一天,怎麼能沒人見證?”
他張開雙臂,溫晚毫不猶豫,笑著撲進他懷裏。
“溫晚!”
江宴南的怒吼從身後傳來。
溫晚鬆開梁燼,轉身看見江宴南臉色鐵青地站在那裏,領帶歪斜,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你們在幹什麼?”他大步衝過來,一把拽住溫晚的手腕,“他是誰?”
溫晚輕輕掙開他的手,嘴角揚起一抹江宴南從未見過的微笑:“江宴南,今天,我要鄭重通知你兩件事。”
“第一,”她挽住梁燼的手臂,“如你所願,你提出的開放式婚姻很不錯,我去找了,最後,找到了一個很合我心意的!”
“第二,”她從包裏取出法院傳票,“你不是好奇為什麼約你來法院嗎?”
她將傳票拍在江宴南胸口:“今天是我們離婚官司開庭的日子。”
陽光透過法院的玻璃穹頂灑下來,落在溫晚帶笑的眉眼上,她看著江宴南瞬間失去血色的臉,輕聲說道:
“江宴南,離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