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清沒食言,進ICU和手術的各種費用她都付了個幹淨,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感謝,隻好帶了兩隻土雞。
江月清聽說我要幹什麼,特意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累了一身汗灰頭土臉帶著土雞來到別墅的時候,
大門開了。
為首的人上下掃了我兩眼,驚訝的出聲。
“沈,溫言?”
“是沈溫言嗎?”
手上的土雞還在活蹦亂跳,額頭上是被汗浸透的發絲。屋裏麵一眾的同學都回過頭來,落在我的身上極盡嘲諷。
“真是你啊?變化這麼大,我都認不出來。”
“呦,現在開始創業了,都賣上‘土雞’了?”
我將土雞拿給廚房裏的阿姨,胡亂洗了一把手就拿起一個桌子上的小酒杯倒了滿杯白酒,
“對不住各位,我遲到了,自罰三杯。”
三杯白酒下肚,眾人起哄的叫好。
宋辭年給我遞過來一杯白水,卻被江月清攬下我的胳膊笑著對我開口,
“哎呀,溫言酒量很好嘛!”
“我聽說大家了不少你的事,對你可好奇了,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昨天的錢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轉。”
肚子裏的白酒翻湧不停,我忍住想吐的衝動,歉意一笑,
“不用了,江小姐給的足夠多了。”
江月清熱絡的拉著我說東說西,酒杯裏卻沒空過。
我不知道喝了有多少,隻知道後麵幾近麻木,眼前迷 離一片,我靜靜的看著宋辭年溫柔的為江月清剝荔枝。
四周皆是豔羨的嘖嘖聲,江月清害羞一笑,像個小孩子般躲進宋辭年懷裏,
“哎呀,都別看啦!”
“都怪你,給我剝什麼荔枝,我可以自己來。”
旁邊的女同學討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
“哎呦,感情真好,談了好幾年,都準備訂婚了。”
“是啊,一個醫院最年輕的副教授,一個娛樂圈的大明星,怎麼想都是般配。”
“嘖嘖,這個沈溫言當初追的那麼凶,不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說著說著,麵前的酒杯再一次滿了。
江月清隻是諷刺的彎起嘴角,將酒杯又推到我的麵前,
“溫言多喝幾杯,今天我請客,大家都盡興一點!”
我壓下心中的酸澀,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不醉不休。”
喝下第五杯,我已經睜不開眼。
別人給我遞過來紙巾,我擺擺手晃著往外走,大家都喝的有些醉,竟然也沒人攔我。
我搖搖晃晃的往醫院走,總覺得身後有一道目光注視,
我困的厲害,走一步都痛苦的要命,可我記得,今天媽媽的排泄物還沒有清理。
我不去清,我媽就會不舒服。
但身體好累,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走不動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放棄了。
甚至想著就這樣睡過去,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幸福的時候。
意識逐漸消散,身子開始往後倒,突然,我被人拖起公主抱在懷裏。
宋辭年麵無表情把我塞進車裏,神情卻有一瞬的崩塌,他猛砸了一下方向盤,垂著頭幾乎崩潰到極致。
冰涼的淚無征兆的落在我的額頭上,他一字一頓,像是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出來。
“沈溫言。”
“我不在的這八年,你就是這樣糟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