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顏被綁在手術台上,隱約聽到周墨琛和醫生的對話。
“周先生,真的要不打麻藥取肝嗎?”
周墨琛撚著佛珠,聲音冷漠,像在說無關緊要的事。
“江秋顏有無痛症,反正不會痛,不用打麻藥,這樣取出來換給清遙的肝才更健康。”
手術台上江秋顏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流下熱淚。
她是感受不到痛,但正常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活生生取肝,怎麼可能不怕?
她又不是石頭。
醫生進來後,跟手術台上的江秋顏對視,
江秋顏聲音顫抖,“給我一針安定也行。”
醫生搖了搖頭,並沒有同意。
鋒利的手術刀劃開皮肉。
江秋顏清醒的感受著自己像個牲畜一樣被取出肝臟。
她想,最後一次了,周墨琛。
還了周家的恩情,她就可以毫無負擔的離開了。
......
全程清醒著被取了部分肝臟,江秋顏被推回病房。
周墨琛早已等候多時。
江秋顏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周墨琛應該陪在方清遙身邊才對,怎麼會在病房裏等她這個被當作器官庫的妻子?
見江秋顏回來,周墨琛不顧她虛弱的身體,淡漠的開口。
“去滬市進修的機會讓給清遙吧,你剛取了肝,身體扛不住。”
是通知,不是商量。
江秋顏苦笑,“你明知道我身體扛不住,還非要用我的肝救方清遙?”
周墨琛撚動佛珠的手一頓,微微蹙眉。
“清遙身子弱,沒那麼多時間等別人捐肝,剛好你配型合適。”
“給她獻血,是剛好我合適,給她捐腎,是剛好我合適,給她捐肝,還是剛好我合適,好一個剛好。”
江秋顏有些疲憊。
即便明知道方清遙是周墨琛這個京圈佛子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可曾經她依然卑微的奢望周墨琛念在夫妻情分上,別對她這麼殘忍。
如今,江秋顏隻覺得自己可笑。
她搖了搖頭,“我不會把機會讓給她的,我本就是心外的一把刀,跟我爭進修資格,她一個憑關係進來的人不配。”
周墨琛的眸子驀然變冷,在江秋顏麵前,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不惹塵埃。
隻有方清遙才有本事把他拉下凡塵。
他冷哼一聲,“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說完,他對守在外麵的保鏢開口。
“夫人需要好好養身體,沒我的命令不許出病房一步。”
說完,他抬腳便走,不願給江秋顏一個眼神。
江秋顏憤恨的起身,撕聲吼著:“周墨琛,你憑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