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的力道不大,柳漾卻好像沒有絲毫力氣似的猛地摔倒在地。
一襲白裙沾染了泥巴,柳漾眼裏帶著痛心:“林楓,我喜歡你,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
江城扶起柳漾,瞪著我安慰:“師妹,你怎麼還不清醒,他從一開始就是貪圖你身子和積蓄,他從沒愛過你!”
“他愛我!他連著一個月給我唱情歌,還有......”柳漾頓住,清冷的表情像是拚命回想我愛她的證據。
“夠了!”
柳父出聲壓下柳漾的慌亂。
他掃過全場,最後眼睛釘在我麵前:“林楓,我不知道你和我女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當初你沒車沒房,是我女兒拿命威脅,甚至要和家裏斷絕關係,我才迫不得已同意她嫁給你。”
“現在她做法醫工作,隻是買回家一個怪異的沙發,就要這麼卑躬屈膝的挽留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柳家無人?!”
柳家書香門第,柳父身為一家之主輕易不開口,開口就是板上釘釘。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長輩下場,給我台階下。
隻是我不領情:“過分又怎麼樣?離婚,加一個億精神賠償,不然我們就法庭見!”
“你真當場上沒有法官嗎?你是在威脅誰?!”場上賓客徹底怒了。
“這裏可是柳教授家裏,場上現任法官好幾位,這裏有一半人都是在司法部門工作的!”
“要不是柳教授麵子,就憑你欺負柳漾師妹,早就被我們收拾了!”
柳漾眼眶通紅,平日高冷、不苟言笑的她徹底沒了方寸,無助的央求著我:“林楓,沙發我不要了,你不要和我離婚,回去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給你洗衣做飯,你別離開我好嗎?”
她握著我的衣角,那雙平日握手術刀解剖屍體的手,此時死死攥著我衣服,我扯了好幾下都沒搶過來。
她眼裏帶著執拗,好像我不答應她就不撒手。
我升起股火,一把將她推翻。
下一秒一記耳光就抽在我臉上。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
柳漾被她父親接住,我被暴怒的江城一巴掌抽翻,場上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雖然這裏有許多都是司法工作者,但是沒一個上前阻攔。
他們嘴裏罵著,重複最多兩個字就是——活該。
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後退兩步:
“行!拒絕離婚還動手打人!”
“咱們法庭見!”
我轉身,在一群叫罵聲中走出大門。
外麵有一輛黑色商務車早就在等待,車窗搖下,一名波浪長發、二十七八歲的美豔女子握著方向盤等我。
跟我跑出來,還試圖挽留我的柳漾看見那女子,
眼中閃過無以言表的絕望。
場上賓客對我的怒罵瞬間又上升一個量級,唾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林楓你不要臉!原來是又找上新富婆了!”
“我操你媽......”
我把車門關上,身後的怒罵被隔絕在外,駕駛座的薑氏大小姐托著腮,一言不發就開車。
我放下副駕駛的鏡子,看自己臉上火紅的巴掌印和傷痕。
“我找了很多媒體,你不該那麼衝動的。”薑凝語氣淡淡。
“我隻是忍不住,我喜歡了她六年,對她掏心掏肺,可是她至始至終都是在利用我!”
我抱著頭,悲傷、厭惡、憤怒充斥著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