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身體怎麼受得了!”
“讓醫護團隊到婚宴地方等著。”
溫熱的液體沿著大腿一路向下,血液滴滴落下。
那顆渴望的家的被摔得七零八落。
所以,我懷孕了他才那麼開心,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和我有個家啊......
他摟著陸琪琪上車,保鏢將我塞入車內。
到達酒店,閨蜜看見後備箱裏我奄奄一息的模樣,咬著牙將我扶出來。
“陸應淮你瘋了吧?那麼多血!不會是小產了吧。”
陸應淮看著後備箱裏的血,瞳孔微縮。
“怎麼會......醫生呢?”
陸琪琪突然捂著胸口大張嘴喘氣,他瞬間鬆開我,任由我摔在地上。
“先給琪琪看,琪琪心臟病不能耽擱!”
喉嚨泛起苦澀,下麵墜痛的感覺強烈。
閨蜜看著我被保鏢帶進化妝間裏,她拍打著門。
被套上小一碼的婚紗,穿上小一碼的鞋子,勒得我喘不上去。
我剛想脫下來,陸應淮走了進來。
“琪琪說的沒錯,這禮服果然好看。”
我一隻手捂著小腹,聲線止不住顫抖。
“我要去醫院,好痛。”
陸應淮蹙眉,語氣裏帶了點不耐煩。
“醫生說有點出血是正常的,你前期就不穩。”
“但是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人調養,現在已經很正常了。”
花那麼多錢?那些人根本就是給陸琪琪請的,每日餐桌上,也都是我厭惡的食物。
隻要一對上陸琪琪,總是說她心臟不好讓我包容。
隻要她一說不舒服,那些人隻會圍著她轉。
“我知道你不喜歡琪琪,但是這是她精挑細選的。”
我徹底忍不住了,將桌上的香水摔在地上。
“所以她剪了我的頭發,往我飯菜裏放蟲子,故意給我挑小一碼的禮服鞋子!”
“你都視而不見!陸應淮,我不管你們家的家產,我不可能和你結婚!”
陸琪琪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媒體,眼裏含淚。
“嬸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根本做過這些事。”
“對不起嬸嬸,我不知道你那麼討厭我,你是沒有我當成家人嗎?”
她猛地跪在我麵前,抓著我的手打她的臉。
“是我該死,誰讓我有心臟病,我就應該早早死了!”
她的指甲故意戳進我皮肉裏,身體早已無力掙紮,她突然向後倒去。
陸應淮冷淡克製的假麵出現裂口,將陸琪琪摟在懷裏,周身驟然森冷。
“婚前我就和你說過琪琪的問題,你自己說能接受。”
“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愛錢。”
禮服被我攥出褶皺,太陽穴一陣跳。
是啊,我愛錢,他裝作普通百姓想在京北立足時,我眼都不眨賣了自己住的房子,陪他開店創業。
坦白身份的前一天,拿著草環編織的戒指求婚,我也沒覺得失落。
眼前浮現車禍時,他擋在我身前的模樣。
平日裏被我罵了,也是好脾氣笑笑撒嬌,為我下廚,專門服務我一人的廚師長。
苦澀從我嘴角溢出,記者的討論聲不斷。
【陸小姐心臟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看是有些人以為自己成豪門都不裝了。】
【未婚先孕,真不要臉,果然還是得找門當戶對的。】
【聽說陸少爺和陸小姐沒有血緣關係,那還不如......】
【可是,她臉色真的很白,很傷心的模樣。】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記者,陸應淮看向我,眼神動容幾分。
一個女人擠過人群進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晚晚閨蜜,我作證,她就是拜金!”
指甲因為扣桌子力度太大斷裂,我死死盯著閨蜜。
我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同上學,兩家關係親近。
大院裏的叔叔總是打趣我們應該是姐妹,這輩子投胎成兩家人了。
閨蜜目光閃避,繼續說道。
“他爸死後隻剩下她一個人,家裏的房子也被她賣了,陸少爺,其實她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閃光燈接連不斷。
我絲毫不避,鬧得越大,清算得越徹底,我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閨蜜看向記者。
“從小她就愛美,虛榮心很強,總要別人誇她。”
“身上的名牌包不斷,自己爸爸早死了非要說失蹤了,還說爸爸是國家幹部!”
“上學時總喜歡說別人壞話,特別是長的漂亮的,逼著我一起孤立那位同學!”
一口氣卡在胸腔上不去下不來,這些事我根本沒做過!
“滿嘴謊話不斷,不然你打個電話給你爸啊!”
她掏出手機遞給我,接過瞬間,微微碰了下我的手指。
身體僵硬一瞬似乎連小腹的痛苦也減輕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陸琪琪皺著眉看向閨蜜,陸應淮的眼神複雜,似不安,似憤怒。
爸爸的信息因為任務需要保密,早就全部注銷,連號碼也是。
我將事情經過快速打下用短信發出,得到父母的回複。
【陸家居然敢這樣做!】
【我現在就去調軍隊!】
我鬆了口氣刪掉記錄。
閨蜜抽出手機,語氣輕佻。
“看見了吧,編不下去了,陸少爺,這種女人可不能娶!”
陸琪琪看著閨蜜,做了個手勢,閨蜜退到一邊去。
陸應淮嘴唇輕啟,想說什麼。
我搶先開口。
“對,我拜金,虛榮。但是我現在不想嫁了,一個瘋女人,一個眼瞎公子哥。”
陸應淮沉下臉,身體緊繃。
我定定看向他,譏諷笑著。
應該是我罵陸琪琪他生氣了。
“夠了!鬧什麼!大好的日子,讓別人看笑話。”
陸母走了進來,目光觸及到我時愣住了,似乎認識我的模樣。
閨蜜偷偷做了個手勢,她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