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前夜,丈夫藺南舟全市直播為我準備驚喜。
鏡頭裏的男人滿頭大汗,眼底卻閃爍著幸福的微光。
彈幕紛飛,都是對我覓得良人的羨慕嫉妒恨。
“啊啊啊,太甜蜜了吧。”
“眠眠這丫頭吃的真好,結婚是世紀婚禮,每個紀念日都有成堆的高奢送到家裏。”
“求老天爺也賜我一個忠貞的愛人。”
可隔天,我卻撞見他抱著初戀在馬背上熱吻。
女孩在他懷裏軟成一灘水,呼吸急促。
藺南舟揉著她的手,眉眼閃過譏諷。
“還是瑤瑤好,不像我家裏那個潑婦,手糙的讓人倒胃口。”
我摸上虎口的厚繭,腦海裏回蕩著藺南舟的話。
“眠眠,我最欣賞女人騎馬那股瀟灑勁。”
可真等我苦學馬術,成為最頂尖的馴馬師。
他卻嫌棄了。
手機震動,我接聽。
“秦小姐,你定製的一家三口的蛋糕已經送達。”
孕檢單變得燙手,驚喜似乎也變成驚嚇。
我丟掉蛋糕,給遠在國外的爸媽發消息。
“不用給藺氏注資了,我想離婚。”
...
天際綻放煙花,巨大的聲響嚇到馬群。
我是專業的馴馬師,一眼便看出馬群暴躁,即將發狂。
果然,三秒後,無數馬兒衝破欄杆,嘶吼著衝向人群。
“大家往急救通道跑!”
人潮擁擠,藺南舟卻鬆開我的手瘋狂地朝馬廄奔去。
我看見不遠處迷茫的汗血寶馬,心裏泛起一絲甜蜜。
那是藺南舟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更是我心裏認定的定情信物。
“南舟,你當心。”
可下一秒,他越過跳跳,如獲珍寶般緊緊抱住發絲淩亂的女人擁吻。
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攥緊,疼得我喘不過氣。
明明昨晚,藺南舟還與我溫存,說在馬場為我驚喜準備了七夕禮物。
可煙花末尾和他和楚瑤的名字,覆蓋馬場的鮮花也是楚瑤鐘愛的梔子。
肩膀被人狠狠撞擊,我逆著人 流吹口哨呼喚跳跳。
它眼睛發亮地衝向我,低頭蹭我的掌心。
藺南舟急匆匆從我身旁過,低聲訓斥。
“秦眠,你還管那頭畜牲幹什麼?”
“趕緊帶著我們跑啊,你最熟悉這裏。”
耳邊響起女人驚慌的尖叫聲,我順著聲音看過去。
馬兒肆意衝撞,不少人受傷躺在地麵奄奄一息。
我翻身上馬,想要去救人。
可藺南舟拽著韁繩,發狠將我扯下。
他眸色深沉,嗓音冰冷。
“要不是你非要請大家來看賽馬卻又沒有做好防護措施。”
“壓根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片混亂。”
“秦眠,你是豬腦子嗎?”
藺南舟一邊罵,一邊扶著楚瑤上馬。
跳跳認人,大幅度地搖晃不許她騎在馬背。
我剛要安撫,藺南舟狠厲地撿起地上的樹枝狠狠 插 進跳跳右眼。
“畜牲,你敢傷到瑤瑤我就扒了你的皮。”
它發出淒慘的嘶鳴,每一聲都像利刃重重劃破我的心。
我哽咽,拚命找東西止血。
“藺南舟,它陪了我們五年,你說過它就像我們的親生孩子…”
馬背上的楚瑤咬緊下唇,眼眶泛著水光。
她下馬,卑微地向我道歉。
“對不起眠眠,都是因為我,你別怪南舟。”
“我不騎馬了,你們先走吧,我會用生命替你們擋住馬群。”
楚瑤深情地望向藺南舟,一副願意為他犧牲全部在所不惜的可憐模樣。
馬蹄的踩踏聲愈發近,我抬眸看去,無數匹馬正往這邊奔騰而來。
我冷靜地吹響馬哨,一遍又一遍地試圖安撫馬群。
馬場每匹馬都是我親自馴化的,無比溫順。
要不是楚瑤自作主張放煙花,馬群受到驚嚇,壓根不會發狂。
我拚命地吹馬哨,舉手示意其餘人往急救通道跑。
藺南舟狠狠將我往前推,翻身上馬。
“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口袋裏的孕檢單飄在地麵,但他連個眼神都沒施舍,抱著楚瑤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