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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南舟愣了一瞬，隨即勾唇嗤笑。

“眠眠，你為了禍害大家甚至不惜撒謊。”

“別白費力氣了，你不馴服馬群，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其他人不停地往我身邊丟鞭炮。

無數鞭炮碎片濺在我身上，劃破脆弱的皮膚。

我認命垂眸，收回視線。

藺南舟，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

我護著肚子，再次揮舞鮮豔的旗幟，不停地吹馬哨。

可是，來不及了。

馬蹄將我掀翻，重重砸在地麵。

小腹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溫熱的觸感滑過大腿。

我拚命往草堆爬，尋找庇護所。

楚瑤害怕地縮進藺南舟懷裏，壓不住上翹的嘴角。

“南舟，眠眠不會有事吧。”

他攬住楚瑤的肩膀，輕聲安慰。

“不會的，她是最厲害的馴馬師。”

“這不過就是她吃醋，想嚇唬我的把戲。”

“別管她。”

不知道是誰率先喊出聲，“那個女人消失了！”

馬蹄一次又一次的踩在我身上，小腹受到好幾次重擊。

血色在地麵蔓延，我咬破下唇抽泣。

寶寶…你堅強一點…

我吐出大口鮮血，趴在地麵奄奄一息。

馬群控製不住地往前奔，接連不斷地相互撞擊。

耳邊響徹馬嘶吼的悲鳴，還有楚瑤驚恐的尖叫。

“砰砰砰”

馬撞在急救通道的鐵門上，瞬間倒地抽搐。

其他馬停不下來，撞在前馬的屍體上。

巨響大約持續了十分鐘，整個馬場都彌漫著血腥味。

我狠狠甩了自己兩耳光。

既恨自己沒有提前排查危險物品，也恨自己沒有挽救馬群。

褲子出現大片血跡，我疼得沒有力氣動彈。

等到塵埃散去，藺南舟才發現我真的消失在眼前。

他聲音發顫，“秦眠，你在哪裏？”

旁邊的女人小聲道，“馬都全死了，估計人早就被踩成肉泥了。”

楚瑤期期艾艾地掉眼淚，試圖去拉藺南舟的手。

“都怪我…要不是我，眠眠就不會…”

我聽著她做作的話語，慢慢從草堆裏爬出來。

小腿傳來鑽心刺痛，估計是被踩斷了。

藺南舟瞳孔緊縮，掰開楚瑤的手朝我奔來。

他心急地解鎖指紋，可滿地的屍骸擋住他的腳步。

有人低呼，“她身上好多血。”

我躺在草地苟延殘喘，看藺南舟渾身顫抖地跑過來。

他的白襯衫沾上血，臟汙不堪。

“快叫救護車！”

藺南舟失態地抱起我，步伐不穩地往外衝。

在經過楚瑤身邊時，她搖搖晃晃地往地麵栽。

藺南舟抱著我的手鬆了一瞬，眼神在我和楚瑤之間來回轉換。

身體不斷淌出溫熱，我心焦如焚擔心肚裏孩子的情況。

我將皺巴巴的孕檢單塞進藺南舟手心，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藺南舟，救救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