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身上總有股狗臭味!跟那條瘸腿臭狗一樣!”
女兒在生日宴上當眾指著我辱罵。
我登時愣了,反複確認:
“我洗澡了啊,況且吱吱是為了救你才瘸了腿......”
她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踢了一腳吱吱,意有所指:
“一瘸一拐的看著就讓人惡心!”
我俯身護住吱吱,卻被她一腳踹在胸口,花瓶破碎、頭破血流。
旁邊成婚二十多年的丈夫卻連頭都沒抬,隻是低頭喂著初戀的貴賓犬,平靜道:
“行了,快去洗澡,回來時記得給多多帶點奶粉,記住了必須是澳洲羊奶奶粉。”
我捂著流血的頭,捏緊手底下刻著軍方標誌的黑木拐杖。
“離婚吧,撫養權歸你。”
兩人詫異片刻,旋即嗤之以鼻:
“裝什麼呢?不就是想讓人哄你。”
果然,這些年因林雙而無數次提出的離婚始終沒被人當真。
可他們不知道——
離婚手續早就辦下來了,現在隻差我的簽名。
01
“我說真的,按照約定,你淨身出戶,房車歸我,撫養權歸你。”
重複一遍後,戚承安嘴角的笑容徹底淡了。
“還沒鬧夠?今天不光是女兒生辰宴還是雙雙的接風宴。”
“無理取鬧不能換個日子?”
我看著身邊瘸腿的老狗和丈夫懷裏精心飼養的貴賓犬。
如此鮮明的對比,正如我和林雙。
離家後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為了他們——
剃了短發,學做菜做飯,整理家務。
費盡心思了20多年。
到頭來我在他們心裏的地位,竟不如林家的一個私生女來的高貴。
他光知道今天是林雙的接風宴,卻忘了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從早到晚,我忙碌歡喜的置辦流程。
可到最後這場宴會卻與我再無幹係。
戚雲雲嗤笑不已:
“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你身上就是有股狗臭!”
“不像我林姨,她身上總是香香的,每次你去開家長會,我都丟臉死了!”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悲哀的發現,即便是當初難產大出血生下來的寶貝——
現今也拿我當草芥。
“雲雲說的沒錯。”
“我看吱吱歲數也差不多了,該安樂死了。”
他輕飄飄的語氣,全然忘記了當初是吱吱支撐我走出產後抑鬱。
也忘了吱吱當年奮力一搏才救下了女兒的性命。
甚至忘了我的病治好後,他喜極而泣跪在它麵前感恩至極的樣子。
02
【一個瘸的能嫁給戚總已經是天大的福分,她怎麼還不知足?】
【恐怕是眼饞林小姐的地位吧,畢竟是從村裏來的土鱉。】
【她也不怕她這麼鬧,戚總真離婚——】
耳邊傳來刺耳討論。
突然冒出來的林雙卻打破緊張氣氛。
她一出現,父女倆登時把目光凝固在她臉上。
四、五十歲的人,眸子裏仍卻帶天真純澈:
“承安哥,這些年多謝你幫我照顧多多......”
果然如女兒所說,林雙身上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
與戚承安身上的味道有一絲相似。
我看了看自己粗糙難看的麵容和手指,心口酸澀。
“過兩天我請你吃飯,當然,雲雲也一起來吧。”
戚雲雲歡呼一聲,戚承安也眸帶笑意。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
還以為向來對我不假辭色的丈夫和女兒被下蠱了。
我就像這場幸福的旁觀者,心頭被撕扯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