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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的瞬間,孟泛軒突然暴起,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女兒被嚇得滿臉驚恐,卻還是抬手想要來撫摸我被打得通紅的臉。
蘇蕊顫聲道:“嫂子,我知道你可能因為我的到來有些不高興,但你也不能這麼說孟哥吧。”
“孟哥整天辛苦工作,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幫不上忙,慧慧又整天生病,我一個外人看了都心疼。”
我怒吼一聲:“滾開!”
蘇蕊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咬了咬牙,轉身走出了房間。
孟泛軒想都沒想就追了追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我們母女。
我咽下滿口的苦澀,抱起女兒離開。
抵達酒店,我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隱忍了一路的女兒,小臉濕透。
“媽媽,是不是因為我不健康,爸爸才不要我們。”
“不是你的錯。”
我擦掉她的淚水,“是爸爸不好,他用完了所有機會。”
女兒摸摸我的肚子。
“那弟弟妹妹,也跟我們走嗎?”
我頓住,一時心如刀絞。
孟泛軒對女兒寄予厚望,曾經因為她寫錯一個字,就懲罰她在雪夜跪了一個小時。
神使鬼差的,我竟然覺得,也許再有一個孩子,他就不會那麼苛責女兒了。
現在我才知道,他這樣做,隻是因為孩子是我生的而已。
我抱住女兒,心疼得眼淚直流。
當晚,共友發來視頻。
孟泛軒帶著蘇蕊出席飯局。
他眼中含笑,替蘇蕊擋下一杯酒。
蘇蕊滿臉通紅,羞澀地靠在他肩膀。
我回複共友:【很般配,祝福他們】
十分鐘後,孟泛軒打來電話。
我沒有接。
共友勸我。
“他和你賭氣呢,你就低個頭吧,就當看在慧慧的份上。”
太多次了,我想著自己早逝的父母,不想女兒失去父親。
可我忘了。
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才是對女兒最大的傷害。
第二天,我把女兒托付給熟識的保姆,獨自去了醫院。
醫生遺憾地看著我:“真的不要了嗎?”
我想起幾個月前的一天,我打電話告訴孟泛軒,女兒進了醫院。
他重重地歎口氣:“早知道,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我堅定地搖搖頭:“不要了。”
麻醉剛醒,保姆打來電話。
“不好了!慧慧被人搶走了!”
我直接跳下床,疼得站都站不穩。
跪倒在地,我啞聲道:“誰搶的?”
不用保姆回答,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