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我,靳黎說完,就拉著蘇薇的手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雨滴落在臉上,才反應過來追出去。
剛跑到門口,就看見蘇薇纏著靳黎的手臂,紅著眼睛求親親,靳黎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一抬眼就瞧見失魂落魄、渾身濕透的我。
我臉色慘白地說:“靳黎,我有事找你。”
一路無言,直到走進一處拐角,我的情緒才徹底爆發。
為什麼要假死?為什麼有了孩子?為什麼拋下我整整六年?
一連串的問題,最後化成一句怨恨地質問:“為什麼?”
當年為他哭得有多傷心,現在我就有多憤怒!
靳黎強硬地掰開我的手,蹙了蹙眉:“和你沒關係。”
這句話在我心裏炸開了鍋,我不受控製地甩了他一巴掌。
自虐般揚起手腕,露出驚心觸目的疤痕:“那這樣呢?也與你無關嗎?”
腕上有六刀,刀刀致命。
靳黎離開的每一年,我都會割一次腕,到現在一碰到雨天就疼得不行。
男人身形頓住,神色痛苦:“沒有人逼你去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腦海瞬間空白,我的心,宛如金蟬脫離的殼,一下子就空了,碎了。
“那照片呢?你怎麼解釋?”
靳黎也有些生氣:“你非要糾纏不休嗎?這隻是長輩對晚輩的思念,僅此而已!”
“你撒謊!”我不顧形象地咆哮著,眼淚洶湧,“在我救下蘇薇那天,她就和我說過,孩子的爸爸並不愛她!你們也根本沒有在一起!”
靳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我不管不顧地勾住他的脖子上,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兩唇快要相觸的時候,靳黎猛地推開我,猝不及防地甩了我一巴掌。
嘴裏一陣腥甜,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卻慌亂地躲開我的視線:“宋清鳶,別犯賤!”
我捂著半張臉,絕望地閉上眼。
他願意親蘇薇,卻不願意親我。
宋清鳶,你確實犯賤,竟然為了這樣一個人要死要活。
身後傳來蘇薇溫柔的聲音,問我們在做什麼,靳黎整理好情緒,騙她我們在聊孕期。
蘇薇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會,突然勾住靳黎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
靳黎皺了皺眉讓她別胡鬧,她卻調侃地點點他的喉結:“五年前回國,你還不是主動親了我,現在又變成君子啦?”
原來五年前,他就回國了,隻為了和蘇薇恩愛。
他讓蘇薇懷孕那天,我卻像個傻逼一樣,還想著跟他殉情!
“蘇薇,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我把脖子上的平安符摘下來。
這是靳黎當年一步一叩首替我求來的,他說保平安,在我割腕進急診搶救時,護了我六年。
靳黎誤以為我要對蘇薇做什麼,伸手過來捉我的手腕,卻被我側身避開。
我把平安福遞給了蘇薇。
平安福我不要了,我不會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