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奶奶起床下來樓，看見洛楚楚不免疑惑。

“這是？”

我怕奶奶擔心，隻好盡力瞞著。

“奶奶，這是迎風的表妹，來咱們家暫住幾天。”

奶奶還不知道我和她沒有拿到首批回國的名額，平常的問著沈迎風。

“迎風啊，我們這個行李到底是一人帶10kg還是5kg啊？我們老年群裏都搞不清楚。”

沈迎風愣了愣，麵對這個年過七旬，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老太太，他也慌了神。

那年冬天他和家人走散，如果不是奶奶在路邊撿到暈倒的他，他恐怕早已丟了性命。

我用求救的表情看著他，希望他不要打擊奶奶，他也會意。

“奶奶，空間有限，一人隻能帶5kg行李。”

小老太樂嗬嗬的上樓收拾行李，嘴裏一直念叨著：

“我就說我還是我的孫女婿靠譜吧，那幾個老太婆的消息一點都不準確。”

確保奶奶回到房間後，我懇求道：

“迎風，你帶奶奶先回去好嗎？她年紀大了。”

沈迎風的臉上麵露難色，洛楚楚又開始捂住她那還不明顯的孕肚。

“迎風哥哥，煤球性命攸關，再晚幾天恐怕真的就回天乏力了，我要是沒有它，也無法安胎。”

在沈迎風說出拒絕的話語之前，我含著眼淚雙膝跪地。

“迎風，你先帶奶奶回去好嗎？至少她也救過你一條命不是嗎？”

不知道是因為我們倆的夫妻情分，還是因為奶奶對他的救命恩義，他竟點了點頭。

“好，我會帶奶奶先走。”

我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上樓幫著奶奶收拾回國的行李。

當晚，我在廚房忙碌，突然聽見樓道一聲巨響。

奶奶和洛楚楚兩人雙雙落地，我慌忙的把奶奶扶起。

地上有一灘血，是奶奶的。

“奶奶！奶奶！”

“聽......”

奶奶甚至還沒能完整的叫出我的名字，搭在我身上的手就落下了，任憑我再如何搖晃她都不再回應。

沈迎風趕到時，洛楚楚先發製人鑽進了他懷裏，聲音委屈：

“迎風哥哥，奶奶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二人。

“你說什麼？”

洛楚楚像是被我這句話嚇到了，眼淚一股腦全流了下來。

“對不起聽瀾姐姐，我被推倒的時候隻是想本能的抓一個東西，卻不小心把奶奶也拉下來了。”

洛楚楚一邊哭一邊捂著肚子，嘴裏念叨著好疼，沈迎風安慰她時，注意到她的白裙上有血跡。

他憤怒的看著我和奶奶，眼神簡直恨不得將我們淩遲。

“我已經答應先帶你奶奶回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惡毒！”

我抱著奶奶，無力的解釋。

“不是的迎風，奶奶不會做這種事的......”

他死死的掐著我的下巴。

“你最好祈禱楚楚母子沒事。”

他甚至沒看奶奶一眼，厭惡的死盯著我一會兒後，就著急的抱著洛楚楚離去。

我看著奶奶緊閉雙眼的屍體，哭到顫抖，眼淚和血水混在一起，這大概是奶奶給我最後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