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話最終還是沒打出去,手機欠費了。
她現在身無分文,連交話費的錢都沒有了。
倏然,沈南梔自嘲笑了笑,這就是愛錯的下場。
護不住自己,也護不住孩子。
眼看著女兒就快熬不下去了,沈南梔威脅一旁的保鏢:
“她是個孩子,受不住這種懲罰,她要是死了,你們都是殺人犯!”
保鏢們終究是怕出事,放沈南梔出去陪沈宛心一起受罰。
女兒的衣服本就單薄,現在又浸了冰水,衣服都凍住了。
沈南梔脫下自己的外套穿在女兒的身上,聲音嗚咽:
“宛心你再等等媽媽,等聯係到外公的人,他們就能來救我們了,你再堅持堅持。”
這六年,沈宛心是她一點點帶大的,她就是她的命。
沈宛心從小在監獄那種地方長大,別同齡人都要懂事。
女兒牙關打顫,仍安慰道:“媽媽不要哭了,他就是我的爸爸嗎?”
“這一跪就當是還他生我的恩情了。”
沈南梔抱著女兒,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取暖,“好,你別睡,媽媽什麼都答應你。”
沈宛心熬了一個小時,因高燒陷入了昏迷。
保鏢那邊告訴了傅霆野,他那邊才鬆口讓她們進屋,但不允許請醫生,算懲罰。
因為傅霆野的命令,偌大的別墅沒有一個人敢幫她。
期間,沈南梔曾想去傅霆野的書房找一些藥,卻被保鏢打了出來,說她偷東西。
沈南梔笑的絕望,這偌大的別墅都是她的,如今她隻不過是拿幾樣東西便說是偷。
女人一身傷痕,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臥房,看著女兒了無生機的模樣哭的撕心裂肺。
傅霆野曾經說過:“南梔,我喜歡女兒,以後我們要生個女兒,我會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公主。”
“女兒得嬌養,以後誰敢動我的女兒,我要廢了他。”
男人曾經的承諾就如風沙一樣,一吹就散。
整整一夜,沈南梔都在給雲酥物理降溫。
但到了天明,沈宛心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甚至開始說胡話。
沈南梔挨個跪在那些傭人和保鏢的麵前,曾經的尊嚴全部踐踏在腳下,隻求他們能給點藥。
不知道跪了多少次,求了多少次,沈南梔看到人就哀求:
“我的女兒快死了,求你給我一點藥。”
這次,對方並沒有直接拒絕她,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清醒。
她抬眸一看,是傅霆野。
傅霆野一身考究的西裝,和她卑微求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
男人眉頭微蹙:“沈南梔,為了你那個獄友,你真的是連臉都不要了。”
傅霆野對沈南梔又愛又恨。
喜歡她的高傲的模樣,又想碾碎她所有的驕傲。
哪怕是當年入獄的時候,沈南梔都沒這麼求過他。
沈南梔眼睛腫的嚇人,道:“是啊,我連臉都不要了,求你救救宛心吧。”
有那麼一瞬間,傅霆野懷疑過裏麵的那個是他的孩子。
但他轉念一想,孩子是姓沈,並不是傅。
而且沈南梔可是高傲的大小姐,曾經的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是個孩子。
懷疑打消後,傅霆野又變成那副冰冷的樣子:
“讓我救她可以,林悠看上了秋名山賽車冠軍的獎杯,你曾經是最厲害的賽車手,你去參賽拿到第一,我就給裏麵的那個壞種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