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他厲聲打斷我,眼裏的嫌惡幾乎要溢出來。
“薇薇都跟我說了,就是藥房裏買的普通瀉藥,最多讓你拉幾天肚子。溫夏至,你的演技還是那麼差。”
“況且,你竟敢對薇薇做出這麼下作的手段,這都是你應得的。”
他繃緊下顎,眼神似乎要將我一點點淩遲。
“我隻怨薇薇太心軟,應當讓你血債血償。”
他轉身對空乘吩咐:“把她拖去後麵的雜物間,別在這礙眼。”
聽著他的話,我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凝結成了冰。
五年婚姻,十年相識。
原來我在他心裏,竟是如此下作小人。
兩個男空乘走過來,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我像個破布娃娃,被他們硬拖著穿過走廊。
路過客艙時,有乘客好奇探頭張望。
我的心臟砰砰作響,客艙人多,是我唯一求救的機會。
隻要有人看出不對,哪怕是葉淩徹也要迫於壓力迫降。
終於,在一個大媽與我對視時,我沙啞著嗓音開口求助。
“救我…我被下了…”
“阿姨不好意思。”孟薇薇立刻紅了眼衝大媽鞠躬。
“我姐姐拉肚子想要迫降,機長不同意她就到處說有人給她下毒。”
大媽立刻變了臉色,指著我鼻子罵道。
“你這小姑娘真是沒素質,拉個肚子還要咋咋呼呼。”
“就是,真以為飛機是給她一個人服務的啊。”
後排有人出聲附和。
指責聲像針一樣紮進耳朵。
我想解釋,可孟薇薇的手卻巧妙的卡在我脖子上。
喉嚨被堵的死死的,隻能發出嗬嗬的泣音。
雜物間狹窄悶熱,堆滿貨物。
葉淩徹命令空乘將我扔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我拚命拽住他褲腳,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求你…迫降…我真的快死了......”
葉淩徹一腳踢開我的手,眼裏的溫和碎的一幹二淨。
“鬧夠了嗎?三個月前薇薇疼成那樣你都沒答應迫降,如今你隻是拉肚子就要大動幹輒。”
“三個月前你怎麼說的?身為機長要為所有人安全負責。現在輪到你自己,就可以拿全機人安全撒潑?”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踩著我的手離開。
骨頭發出幾不可聞的脆響,疼得我滿頭大汗。
門鎖落下時,我聽見他對孟薇薇說。
“不是想看我開飛機很久了?”
“嗯嗯嗯!可他們都說您自從升上航空管理局的副總,就再也沒開過飛機了。”
男人寵溺一笑:“傻薇薇,我這次申請執飛,就是為了你啊。”
“最近我在考察期,監視的比較嚴格,隻能委屈你這樣體驗了。”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的疼痛卻蓋不過心底的寒意。
我本以為此次執飛是他為結婚紀念日的驚喜,卻不料是他哄情人的把戲。
那我費盡心思在雲市準備驚喜算什麼。
算我自甘下賤嗎?
眼淚狠狠砸了下來,可我始終緊咬著唇沒發出任何聲響。
葉淩徹永遠不知道,這次考察期是父親給他的最後一個考驗。
隻有通過,才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緊接著機身傳來一陣顛簸,好似三百六十度旋轉。
又直入雲霞,直下滄海。
不知在黑暗中熬了多久,求生的本能壓過所有劇痛。
我摸索著爬起來,試圖在一堆雜物裏翻找。
飛機應急箱裏常年準備藥品,而在雜物間還有一個備用應急箱。
裏麵有催吐劑,或許能延緩毒素。
正當我扶牆喘息時,門卻突然被拉開。
孟薇薇的手裏端著一杯水,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容。
“我來給溫機長送水了?嗯?溫機長這是想跑?還是想去跟葉總說我給你下的是百草枯?”
我下意識後退,後腰撞到餐車尖角,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扶著餐桌勉強站穩,盡管身子抖得厲害,卻依舊死死的盯著她。
“幹什麼?”
她隨手將水潑在我臉上。
滾燙的開水在接觸到我臉上時就痛的我嘶吼一聲。
緊接著一股巨力從頭皮上傳來,迫使我抬頭看著她。
“我要你死啊溫機長。”
她眼神怨毒,漂亮的臉蛋變得猙獰可怖。
“你以為你當個機長很了不起嗎?在他眼裏,你連我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另一隻手一把扯起我的頭發,尖銳的指甲深深掐進頭皮裏。
“三個月前在駕駛艙,你不是說頭發沒有神經嗎?那你現在試試,疼不疼?”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而強烈的窒息感逼得我幾乎暈死過去。
正當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時,門口傳來一聲厲喝。
“你在幹什麼!”